九转还魂丹的成功炼制,虽解了沈济世身中的变异阴魂蛊,却在秦墨心头压上了更重的巨石。丹成时那一道源自“秩序囚笼”的恶念冲击,以及随之而来的混乱幻象,让他真切感受到了潜藏在幕后的恐怖存在。
三日调息,秦墨勉强压下识海中的不适,金丹期的修为在炼丹与祛毒的双重磨砺下反而更加凝实。但他清楚,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夜色深沉,青木堂核心禁地。秦墨独自立于观星台,手中星陨镜在月光下流淌着清辉。苏清婉静立一旁,造化炉心散发出的柔和光晕与星辉交融,为这静谧的夜增添了几分生机与守护。
“墨哥,你确定要再次沟通星陨镜?上次的反噬……”苏清婉眼中难掩忧色。
秦墨目光坚定:“必须如此。那‘秩序囚笼’如同悬顶之剑,若不弄清其根底,联盟乃至整个世间都可能被拖入万劫不复之境。星陨镜是太初所留,或许是唯一能窥探其奥秘的钥匙。”
他深吸一口气,将状态调整至最佳,金丹之力与神识缓缓注入星陨镜。这一次,他更加小心,不再试图强行溯源冲击沈老的那道恶念,而是以自身平和的心境,引导镜光,如同医者望气般,去“观察”天地法则中可能存在的“病灶”。
镜面涟漪荡漾,浮现的不再是具体的景象,而是无数交织、流动的法则线条。这些线条构成了世界的底层规则,原本应如星河般有序运转,但此刻,在秦墨的“道医之眼”下,他敏锐地察觉到,在诸多法则交织的深处,有一些线条显得异常“僵硬”和“死寂”。
它们不像其他法则那样充满灵动与变数,而是如同铁律般冰冷、绝对,排斥着一切“意外”和“生机”。这些线条正以一种缓慢却不可逆转的方式,侵蚀、同化着周围正常的法则脉络。
“这就是‘秩序囚笼’渗透现世的表现……”秦墨心神震动。这并非直接的能量攻击,而是对世界根基的缓慢篡改,如同癌变侵蚀健康肌体,更为隐蔽,也更为致命。
他尝试引导镜光靠近一条异常僵硬的法则线条,想要更仔细地观察其结构。然而,就在镜光触及的刹那,一股远比上次更加宏大、更加冰冷的意志顺着镜光反向涌来!
这一次,不再是简单的警告或攻击,而是一段混乱却信息量巨大的“信息洪流”!
刹那间,秦墨的识海几乎被冲垮。他看到了更加清晰的幻象:
无尽的虚空深处,并非一座,而是九座巨大无比的青铜巨门,呈环形排列,门上刻满了禁锢万物的符文。巨门之后,隐约可见一个由绝对规则构成的、没有时间流逝、没有生命迹象的死寂世界——那便是“秩序囚笼”的本体。而其中一扇巨门,对应着现世的位置,门上的符文正在微微发光,门扉……开启了一道微不可查的缝隙!正是这道缝隙,在持续地向现世渗透着那僵死的秩序法则。
更让他心惊的是,在九门环绕的中心,悬浮着一座残破的祭坛。祭坛上,并非令牌,而是一卷摊开的、由不知名材质制成的古老卷轴。卷轴上空无一字,却散发着制定规则、判定秩序的至高权威。而卷轴旁,静静地放着一支……笔!一支看似普通,却让秦墨灵魂都感到战栗的笔!
“规则之笔……”一个明悟在秦墨心中炸开,“囚笼的掌控者,能以笔改写现实规则!”
信息洪流并未结束。他还看到,现世之中,有数个光点正与那扇开启缝隙的巨门产生着微弱共鸣。这些光点,代表着已被“秩序囚笼”力量严重渗透或标记的区域,甚至是……个体!其中一个光点,异常明亮,其位置竟然就在……省城附近!
“不好!”秦墨猛地切断与星陨镜的联系,身形一晃,脸色煞白,冷汗瞬间浸透衣背。
“墨哥!”苏清婉连忙上前扶住他,精纯的生命能量渡入其体内。
“立刻……召集联盟核心!”秦墨强忍着识海的刺痛和心中的惊涛骇浪,急声道,“秩序囚笼的渗透比我们想象的更严重!有一扇门已经开了缝,而且……有一个强大的‘信标’,就在我们附近!”
半个时辰后,青木堂议事厅。灯火通明,气氛凝重。
沈济世服下九转还魂丹后,伤势已稳定,虽元气未完全恢复,但眼神恢复了往日的睿智。凌天、林晓月,以及联盟中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悉数到场。
秦墨将自己在星陨镜中看到的景象和信息,剔除部分可能引发恐慌的细节后,简要告知了众人。
“……情况便是如此。”秦墨沉声道,“秩序囚笼并非遥不可及的传说,它正在通过某种方式,缓慢而坚定地侵蚀我们的世界。其力量特性是‘绝对秩序’,排斥变数,抹杀生机。而我们附近存在的那个‘信标’,如同黑暗中的灯塔,不断吸引着囚笼力量的汇聚,若不尽快找出并拔除,省城乃至整个区域,都可能率先沦为秩序之下的‘死地’。”
众人闻言,无不色变。沈济世抚须长叹:“难怪古籍中曾有‘法则僵化、万物凋零’的记载,原以为只是传说,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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