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拒绝了那笔足以让她名利双收的投资,然后用自己的积蓄,悄悄买了一批带锁的铁皮箱,送给这里的每一个成员。
“你们的信用,自己管着才安心。”
基金会的人不解地问她,你到底图什么?
她指着那些叮当作响的铁皮罐和歪歪扭扭的账本,笑了:“我图它永远都这么乱七八糟。”
半年后,这个“破烂银行”自发地在墙上贴出了一张《信用公约》,是用粉笔写的,第一条就足以让所有社会学家瞠目结舌:“谁都可以改这里的规则,但只要有一个人反对,就必须停下来重新谈。”
林诗雨把这句话抄进自己的日记本,旁边写下心得:有序不是终点,自洽才是。
几乎是同一时间,周敏坐在孙子小学的礼堂里,参加一场特殊的“家庭故事展”。
一个叫小雅的女孩,没有展示全家福,也没有展示奖状,而是展出了一本她妈妈手抄的作文本,名叫《沉默写作》,封面标题是:“我妈妈不敢说的话”。
里面记录了一个中年女性所有不曾宣之于口的困境:对领导的愤怒,对衰老的恐惧,对丈夫的失望,对庸常生活的无力。
校方起初极度紧张,担心这种“负面情绪”影响不好。
但出乎意料的是,展览引发了家长们排山倒海般的共鸣。
许多人围在展板前,沉默地流泪,然后开始小声分享自己的故事。
周敏被邀请上台发言,她只是摇了摇头,走到留言簿前,郑重写下一句话:“教育不是塑造完美,是容纳破碎。”
当晚,学校通过家长群宣布,本年度的“优秀家庭”评选活动正式取消,改为“最敢说真话家庭”匿名提名。
回家的路上,周敏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最深刻的影响,往往是连你自己都感觉不到的。
乡下的夜,寂静无声。
陈志远关掉了那台老旧的半导体收音机。
新闻的尾音还飘在空气里:“……国家数字档案馆今日宣布,‘社会记忆工程’将作为一项永久性公共接口向全社会开放,任何公民均可依规申请,调用原始音频、视频资料,用于社区议事及公共研究……”
他走到院子里的老槐树下,将最后一枚指甲盖大小的备份芯片,放进一个生了锈的铁盒里,然后深深地埋入土中。
“老陈,真的一点底都不留了?”邻居老张凑过来问。
“不用了。”陈志远拍了拍手上的土,抬头看着满天星斗,“从现在起,每个人都是存档人。”
夜里,暴雨毫无征兆地倾泻而下。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在无数个地方,无数双手同时打开了录音设备,播放着那些曾被淹没的声音:
“……我儿子在工地上死了三年,你们还在年年评‘和谐社区’……”
“……那条河,我们小时候是能直接喝的……”
“……他们说,为了发展,牺牲是必要的……”
他猛地从梦中惊醒,浑身是汗。
放在枕边的手机在湿冷的衣袋里疯狂震动。
他颤抖着手摸出来,屏幕已经摔裂,但一行残影般的文字,却像有了呼吸一般,在裂纹间缓缓浮现,明灭不定:
【你已不在——世界却因此不同。】
李默正是在这时,收到了新的调令。
他刚把脚从赣南的泥地里拔出来,命令就已通过加密频道传达——紧急转进,目标,湘西南。
那里的洪水,比这里的泥石流要凶猛百倍。
他看了一眼手机上那条没头没尾的神秘信息,指尖悬停在删除键上,却久久没有按下。
那一行字,像一个幽灵,一个预言,一个无人知晓的勋章。
他深吸一口气,将手机塞回口袋,背起沉重的工具包,大步走向集结的车辆。
前方的路,将被更深的水淹没,而水面之下,又藏着些什么?
他不知道,但他必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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