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布卷在手中粗糙而沉重,带着昨夜残留的体温。
他听到远处两个早起的工人一边抽烟一边小声议论。
火光在黑暗中明灭,烟味混着晨露的清冷钻进鼻腔。
一个说:“这异议箱的法子真管用,谁教的?”
另一个深深吸了口烟,吐出的烟雾在微光中缓缓散开,像一句未尽的话:“教啥教?咱自己想的。”
与此同时,京城的一间咖啡馆里,苏晓芸将一份录音笔的文字稿推到了出版社编辑面前。
木质桌面上,咖啡杯留下一圈淡淡的渍痕。
“这录音是三个月前我在菜市场蹲点录的。那位老菜贩讲完最后一句话时,对我说:‘姑娘,你说你要听人话,那你得先学会蹲下来。’”她声音很轻,却像石子投入深水。
编辑面露难色:“苏老师,您是‘倾听运动’的奠基人,我们需要您的名头来为这本书背书。”
苏晓芸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编辑只好拿起那份稿子。
稿子记录的是一位菜市场老菜贩教一个新来的年轻摊主如何做生意。
“……你记着,你要听人没说的。那个天天来买两根葱的大妈,她不是真的就要那点葱,她是儿子女儿都在外地,一天说不了几句话,想找个人搭话。那个每周都来称半斤肉的大爷,你别看他每次都挑最瘦的,他不是自己要吃,是老伴病了,医生说要补充营养,他自己舍不得,就想给老伴尝尝味儿……”
书最终还是出版了,序言部分就是这段朴素的对话。
几个月后,某市的城管局悄悄加印了一百本,没有公开发放,而是私下发给了直属的执法大队队员。
一周后,一名年轻的城管队员在巡查到一个卖菜的老太太摊前时,没有立刻驱赶,而是在她面前蹲了下来,膝盖压着裤管,轻声问:“阿婆,我看您今天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怕惊扰了什么。
老太太先是一愣,随即眼圈一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滴在堆满青菜的秤盘上,发出轻微的“嗒”声。
“我老伴走了三个月了……这三个月,没有一个人问过我一句。”
苏晓芸从朋友那里听到这个故事后,在日记本上写道:“当官话学会了听人话,改变,就藏在那一句看似多余的问话里。”
而在另一片土地上,林诗雨正面临着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她投资的那个小小的废品回收站,被一家实力雄厚的国企盯上了。
对方派来的代表西装革履,满口都是“整合共益模式”、“打造区域循环经济样板”这类宏大而空洞的词汇,条件优渥,但言语间透着不容置喙的傲慢。
林诗雨表面上笑脸相迎,应允谈判,背地里却悄悄发动了回收站里那些以拾荒为生的村妇们。
她没有教她们如何对抗资本,而是帮她们成立了一个“自主决策会”,并设计了一套严密的“反收购预案”。
谈判前一周,林诗雨连续三个晚上教她们读协议条款。
有人不识字,她就一句句念,用方言解释。
“签字不是画押,是你们自己做主的权利。”她的声音在昏黄的灯泡下显得格外坚定。
谈判那天,国企代表意气风发地展示着PPT,激光笔的红点在幕布上跳动。
轮到村妇代表发言时,一个年近五十的大姐只是平静地站起来,对着话筒说了一句:“我们不是你们报表上的资产,我们是靠这个过日子的人。”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块石头砸进会议室的寂静里。
一句话,让所有精心准备的商业术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国企的提案最终被撤回。
林诗雨离开前,将一本打印的《非典型产权界定手册》留在了会议室。
扉页上,她用钢笔写着:“有些东西,越是分不清你我,才越是真正属于大家。”
几乎在同一时间,周敏回到了自己的母校。
她应邀来指导青年教师如何开展一个名为“家庭困境匿名通道”的项目。
座谈会上,一个年轻老师满脸忧虑:“周老师,我们设立这个通道,如果学生真的写了真话,那些困境我们根本没能力帮助解决,那不是更让他们失望吗?”
周敏没有直接回答。
她打开随身带来的一个旧皮箱,灰尘在阳光中缓缓浮起,像无数微小的星尘。
里面是一沓沓用牛皮筋捆好的信件复印件——那是她当年读书时,和同学们投进“保险柜”里的作文。
当年心理老师退休前,偷偷把一箱未销毁的“保险柜”信件交给了她。
她说:“总得有人记得,孩子们也曾真心说过话。”
她让在场的老师们每人拿一份,轮流朗读。
信里,有父母失和的争吵,有贫困带来的自卑,有对未来的迷茫。
纸页翻动的声音沙沙作响,像一场无声的雨。
一篇篇读下来,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空气仿佛凝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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