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临时搭建的板房会议室里,气氛已然凝重如铁。
昏黄的节能灯在头顶嗡嗡低鸣,灯管偶尔闪动一下,像是一口将尽的呼吸。
老梁、阿强、小周,三个项目核心骨干围坐在简陋的桌前,木桌边缘被雨水泡得发胀,指尖划过能感受到粗糙的毛刺。
桌上摊着一张被汗水和泥点浸染的施工总图,纸面泛着潮湿的褶皱,墨迹微微晕开,仿佛连时间都在这片土地上缓慢溶解。
“板房区全部封顶,厨房正式投用,医疗点也开始运转,所有指标都提前完成。”李默的手指在图纸上缓缓划过,指腹蹭过纸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最后停在了一处鲜红的标记上,“除了这儿——供水主管道。”
老梁粗糙的手掌“啪”地一声拍在图纸上,震得水杯嗡嗡作响,杯底残留的茶渍晃出一圈涟漪。
他手背上青筋暴起,指甲缝里还嵌着昨夜挖沟时留下的黑泥。
“就差十米!妈的,就差这十米就能接通县城主管网!但下面塌方了,是个老涵洞。我找老人问过,那地方邪性,再往下挖,很可能就是几十年前废弃的防空洞群。”他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铁皮,满是焦躁和无奈,“真要塌了,别说通水,我们的人都得陷进去!”
阿强和小周对视一眼,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滑动。
窗外雨滴开始敲打铁皮屋顶,噼啪作响,节奏越来越密,像是某种倒计时的鼓点。
绕路?
那意味着重新勘探、铺设,至少要再拖延一周。
可这一周,对于在暴雨和泥泞中挣扎的默城来说,无异于死刑宣判。
所有人目光汇聚在李默身上,空气沉得几乎凝成水珠。
他的呼吸平稳,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图纸边缘,触感粗粝而真实。
他没有去看图纸,而是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三位兄弟满是血丝的眼睛——老梁眼眶泛红,阿强嘴唇干裂,小周的额角还贴着一块渗血的创可贴。
“不绕路。”他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像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连灯管的嗡鸣都仿佛为之一顿,“就地开挖——我们没有时间躲猫猫了。”
不等老梁反驳,李默眼中微光一闪,调出了只有他能看见的系统界面。
一副巨大的【城市热力图】在他眼前展开,图上,代表着商业活动和资本流动的光点密密麻麻,像夜空中的星河。
他的视线精准地锁定在默城地块边缘,一个新生的、灼热的光点刺痛了他的眼睛。
光点下方,一行小字清晰浮现:【远南置业有限公司,土地性质预审备案已完成】。
而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赫然是李正南!
李默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舌尖抵住上颚,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腥味——那是愤怒在体内燃烧的味道。
原来如此。
李正南那副公事公办的嘴脸下,藏着的是最贪婪的獠牙。
他等的根本不是什么程序走完,他等的,是默城在这场天灾人祸中彻底断水、断粮、断掉最后一丝希望!
他等的是他们的死期!
与此同时,苏晓芸正带着几个志愿者,挨家挨户地排查储水情况。
雨水顺着她的雨衣帽檐滴落,砸在肩头发出沉闷的“嗒、嗒”声。
她脚踩在泥泞中,每一步都带起湿冷的泥浆,鞋底沉重如灌铅。
统计结果触目惊心,整整三十户人家,因为地势最高、管路末端,市政临时供水车的水压根本上不去,只能依靠几桶浑浊的桶装水苦苦支撑。
一位老人颤抖着递来水桶,桶壁结着绿苔,水面上漂着细小的絮状物,散发着淡淡的霉味。
“不能再等了!”苏晓芸当机立断,她启用了李默早就埋下的后手——“共造服务合作社”。
这个由居民自发组成的组织,平日里负责社区杂务,此刻却瞬间变成了一张高效的物流网。
二十辆半旧的三轮摩托车被紧急动员起来,车斗上焊着固定的水箱架,金属焊接处还残留着焦糊的气味。
每天两次,往返于三十公里外的县城供水站,将一车车清澈的饮用水直接送到住户门口。
水箱开启时,清冽的水汽扑面而来,带着山泉特有的凉意,居民们围拢上前,指尖触到水桶外壁凝结的水珠,冰凉沁骨。
每一户,都由苏晓芸亲自登记,看着他们签下名字,领走那份沉甸甸的生命之源。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紧紧拉着她的手,皮肤粗糙如树皮,掌心却滚烫,“闺女啊,以前觉得政府给个铁皮屋住就烧高香了,从没想过……现在,我真想在这儿养老。”
当晚,李默在施工日志的末尾,用力写下了一行字:“让习惯成为依赖,比任何合同都更加牢固。”
县城最豪华的宾馆咖啡厅内,林诗雨一身干练的职业装,将一份制作精美的报告推到了李正南面前。
皮革沙发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中央空调的冷风拂过她耳侧,发丝微动。
她的名片上印着一个足以让任何地方官员重视的头衔——恒瑞资本,项目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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