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里的电子乐震得空气发颤，美良子突然扣住我的手腕，月光白裙摆扫过我的裤脚：“看到佐藤那张欠揍的脸了吗？”她踮脚凑近时，钻石项链擦过我的锁骨，玫瑰香水混着威士忌气息扑面而来，“按我说的做——五分钟后从东侧通道绕到洗手间，在通风口下方等我。”温热的唇贴在我耳畔，她低声吐出完整计划，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我的袖口，那触感像带着钩子，牢牢勾住我的心神。
霓虹在佐藤裕也的百达翡丽腕表上折射出冷光，他倚在卡座里，眼神黏在美良子摇曳的背影上。我混进人群时，听见她娇笑着举起威士忌：“听说三井财阀今晚丢了面子，佐藤少爷倒是春风得意？”她指尖划过杯沿，红色珐琅美甲在灯光下泛着蜜色光泽，“要不要换个安静的地方，聊聊真正的生意？”那语调婉转得如同淬了毒的丝线，看似柔媚，实则暗藏锋芒。
洗手间的白炽灯刺得人眯眼，我躲在通风口阴影里，听着隔间传来高跟鞋叩地的声响。“补个妆就出来。”美良子的声音带着笑意，紧接着是金属门锁扣上的轻响。片刻后，推门声骤然响起，佐藤裕也的酒气混着古龙水味道漫进空气：“美良子小姐，何必装矜持？”
镜面映出他摇晃的身影，一只手已经搭上隔间门板。美良子突然转身，珍珠耳坠划出冷冽的弧线：“佐藤先生，这就是你们家族的教养？”她的质问被粗暴打断，佐藤的手掌重重拍在门板上，将她困在方寸之间：“美良子小姐，你怎么……”
“啪！”清脆的耳光声炸响。美良子侧身躲过咸猪手，红色珐琅美甲在佐藤脸上留下五道指痕：“无耻！”佐藤被打得偏过头，却反而笑得愈发张狂，腥热的酒气喷在她脸上：“装什么清高？早知道你喜欢玩欲擒故纵……”
他话音未落，我已从阴影中暴起。左臂狠狠勒住他的脖颈，右手扣住他挣扎的手腕，将他整个人撞向洗手台。陶瓷台面应声碎裂，水花混着玻璃碴溅起，佐藤的额头重重磕在金属水龙头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他瘫软在地时，百达翡丽腕表滑出袖口，表盘在水渍中折射出扭曲的光，仿佛在嘲笑他此刻的狼狈。
美良子蹲下身探了探他的颈动脉，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晕过去了，死不了。”她突然轻笑出声，指尖擦过我泛红的指节，“身手不错。”隔间外传来脚步声，她猛地拽住我的手腕，黑色丝袜包裹的小腿在瓷砖上划出细响：“快走！”那股不容置疑的劲儿，让我不由自主地跟上她的步伐。
夜风裹挟着银座的霓虹扑在脸上，美良子的玛莎拉蒂在街角急刹。她利落地甩掉高跟鞋，月光白裙摆扫过真皮座椅：“去新宿歌舞伎町。”她对着车载镜子补口红，红色珐琅美甲在镜面上敲出清脆声响，“带你来见见世面——华月馆最近换了新东家，可是东京最热闹的销金窟。”说这话时，她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即将开启一场刺激的冒险。
玛莎拉蒂驶入新宿歌舞伎町时，霓虹灯牌将美良子的侧脸染成妖冶的紫色。她解开真丝衬衫最顶端的珍珠扣，露出精致的锁骨，黑色铅笔裙包裹的双腿优雅交叠：“华月馆的新东家，是前梦间会所最年轻的头牌。十九岁摘得全日本艺伎大赏，如今成了这销金窟的主人。”她指尖划过车窗，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听说刚接手就换了京都的老班底，连妈妈桑都是从只园挖来的。”话语间，既有对雪子的欣赏，又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好奇。
车门推开，热浪裹挟着夜来香与雪茄烟味扑面而来。华月馆门前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晃，六位身着振袖和服的女子垂首而立，发间绢花随着穿堂风轻颤。美良子踩着细高跟下车，银链脚镯发出细碎声响：“正门迎客，侧门通政要，后门那扇朱漆门常年挂着‘修缮中’的木牌。”她顿了顿，眼尾余光瞥向停车场角落的黑色埃尔法，车牌尾数“777”在霓虹下泛着冷光，“方才那辆车，是关东某组若头的座驾。”她的观察力敏锐得可怕，仿佛能看穿这繁华背后的暗流涌动。
雕花铜门内，檀木混着沉水香的气息扑面而来。三层水晶吊灯将大堂照得恍若白昼，穿着燕尾服的男侍托着盛有清酒的漆器托盘穿梭如蝶，身着改良浴衣的女子跪坐在榻榻米包厢前，腕间的铃铛随着行礼声叮咚作响。二楼回廊处，西装革履的男人倚着栏杆交谈，有人袖口若隐若现的家纹刺青，与另一人胸前佩戴的议员徽章在灯光下交替闪烁。这里的一切都彰显着奢华与神秘，让人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欢迎光临——”八名头戴狐狸面具的男女齐声躬身。美良子熟稔地穿过铺着波斯地毯的长廊，途经半敞的雅室时，三味线的乐声隐约传来。竹帘后，蒙着白纱的舞伎正踏着鼓点旋身，广袖上的金线凤凰仿佛要破布而出。她忽然停步，指尖点向角落卡座：“戴灰呢礼帽那位，文京区议员，上月刚提案打击风俗业。”她掩唇轻笑，红色珐琅美甲映着烛光，“可转眼就出现在这里。”这讽刺的一幕，揭露了现实的荒诞与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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