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跟踪铃木芳子来到了她的别墅附近,这是一片富人聚居区,她的别墅隐匿在葱郁的绿植之后,四周环绕着精心修剪的灌木丛,绿意盎然,其间点缀着几株娇艳的花朵,在夜色中散发着清幽的香气。铁艺大门紧闭,上面镂刻着繁复的花纹,彰显着主人的品味与财富。透过大门,能看到庭院里铺着整齐的石板路,通向别墅的正门,正门两侧的欧式立柱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
我们猫在别墅对面的阴影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别墅的动静。不多时,别墅里的灯亮了起来,灯光透过窗户洒在庭院里,DK 压低声音对我说:“这地方安保肯定严密,咱不能硬闯,得想个法子进去。”我点头道:“先试探一下虚实。”之前我在绮梦阁的柜台拿到了铃木芳子的电话号码,这时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电话很快被接起,听筒里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您好,我是铃木芳子,请问先生您是谁,有什么事吗?”我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又急切,说道:“您好,铃木芳子小姐,深夜打电话,实在非常冒昧,不过,我是高桥先生的朋友,有急事找他,拜托您把手机给高桥先生吧,我跟他说几句话就成……”
DK 在一旁紧紧盯着我,眼神中满是期待与紧张。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索,随后女声再度响起:“不好意思,我并不认识高桥先生,您打错电话了。”我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但还是不死心,继续说道:“铃木芳子小姐,我这事儿真的很急,不会给您添麻烦,请您告诉我他现在哪里?我真的很需要尽快见到他。”女声依旧礼貌却坚决:“实在抱歉。”说完,挂断了电话。
我看向 DK,沮丧地摇了摇头,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别灰心,这招不行,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此时,天边已经泛起了一丝鱼肚白。铃木芳子已有防备心,即使高桥窝在她家,或者她知道高桥的去向,她也不会透露半分的。估计高桥并不跟她在一起,或者至少目前高桥不在她家里。我很沮丧,知道这一次又是白忙乎了,和 DK拖着好似灌了铅一般的双腿,迈进附近一家小酒馆。我和DK相对而坐,之前追寻高桥的种种线索在脑海中走马灯似的闪现,却越想越没头绪,只觉脑袋里像缠满了错综复杂、解不开的乱麻。
不知不觉,太阳已然爬高,阳光透过酒店的窗口照进来。就在这时,DK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掏出手机接听,片刻后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看向我,眼中燃起了如暗夜中微弱星火般的希望:“之前帮打听龟田茂次郎的朋友来消息,说高桥最近常和一个叫渡边秀树的人频繁接触,这个渡边秀树在东京地下黑市有不小的势力,那里充斥着各种见不得光的交易,古董走私、违禁药品买卖,鱼龙混杂。高桥没准就藏在那儿的一家隐秘的地下赌坊里。
我听到这个信息,并不感到激动,心想:看高桥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气,他不会因为小田的事躲起来。只是觉得有些蹊跷,又想不出什么原因。我摇头对DK说道:“高桥不会躲起来的。只是他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像失踪了一样,我安装在他车上的跟踪器工作了两个小时就没了动静……”我很郁闷,仰头喝了一大口酒,说道:“DK,我下决心了,只有正面和他硬刚,这事才会有眉目。明天我直接去他的场子大闹一场,不怕他不出来见我!”DK表示如此不妥,我情绪有些激动,说道:“我不能再拖了,小田失踪已经第六天了……”正在这时,我的手机急促响起,一看屏幕上显示是美良子的电话。我犹豫了一下,手指在接听键上方微微颤抖,最终还是按下:“喂,美良子,啥事儿?”电话那头,美良子的声音透着几分急切,仿若在对着我大声呼喊,试图让我在迷途中清醒:“你别再追高桥了,收手吧。”我心里“咯噔”一下,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急声追问:“为什么?美良子,到底怎么回事?”美良子顿了顿,语气凝重得仿若能压沉一块巨石,接着说道:“高桥已经离开东京,甚至离开了日本。小田小姐失踪背后的事儿太复杂,水太深,不是你能管的。而且,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千万别再卷入其中了,有些情况得当面说,电话里讲不清。”
一听这话,我顿觉热血如滚烫的岩浆般涌上脑门,脑门发烫,握着手机的手仿若被一股电流击中,微微颤抖,冲着手机吼道:“美良子,小田是我女朋友!她失踪五天,生死未卜,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不管?哪怕高桥不在日本,哪怕掘地三尺、冲天九霄,我也要找到她!我绝不放弃!”
未等美良子再开口,我挂断电话,不过在挂断之前,我还是对着手机说了句:“我知道你是好意,谢谢了。”我双手仿若两把钳子,紧紧握拳,身子因激动而轻颤,仿若一只受伤后愤怒咆哮的野兽。DK默默走过来,轻拍我肩膀,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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