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炮架表面的油泥突然崩裂,露出了暗红色的金属骨骼。它没有散架,反而在扭曲声中迅速重组、拉伸,那震动像是一颗心脏在跳动。
与此同时,三千里外的小岗村。
小木猛的撒开手,那杆木枪烫的像火炭。枪杆上灰褐色的树皮在大片大片剥落。孩子们吓得往后缩,只有小木瞪圆了眼睛,死死盯着剥落处露出的内芯。
那根本不是木头的纹理。暗金色的线条在碳化的木质内部交错,构成了精密的回路。小木不认识电路图,但他觉得眼熟。这图案,分明和半年前林澈拿树枝在村口烂泥地里画的那幅图一模一样。
当时林澈说,那叫军道引灵图,是给死人指路用的。
“泥巴!快!”
小木趴在地上,双手疯狂的扒拉着湿润的黄泥。他凭着记忆,在村口的晒谷场上开始复刻那张图。
其他的孩子虽然不明白,但看着小木那副要把命都填进去的架势,也纷纷蹲下来帮忙。湿冷的泥巴被一双双小手搓成条,按在地上。东边的渔村是这个点,南边的矿区是那个点……小木的手指在颤抖,他把刚才广播里听到过动静的所有地方,用泥巴条连在了一起。
当最后一根泥巴条搭上主干线的那一刻。
“嗡——”
被扔在一旁的木枪毫无征兆的冲天而起。它没有落下,而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稳稳的悬停在离地三米的半空,焦黑的枪尖在空中转了半圈,锁定了北方。
那一瞬,晒谷场上的几十个孩子像是同时听到了某种号令。
他们不由自主的站成一列纵队,单膝微微下沉,左手重重拍在膝盖上,右手五指张开,狠狠按向地面。
“咚!”
几十只小手同时拍击大地。这声音并不响,却像是一颗石子砸进了平静的水面。晒谷场那幅简陋的泥巴地图瞬间亮起,金光顺着泥条疯狂游走。
这股金光钻入地下,化作能量顺着地脉狂飙而去,直贯千里之外。
能量洪流撞入荒原冻土的刹那,十年锈蚀的炮架基座突然迸发暗红微光。那些早已碳化的润滑油残迹,竟如活物般蠕动、重组,沿着金属骨骼的旧伤疤,织出一张搏动的赤色神经网。
北方荒原。
风雪被蛮横的撕开。
林澈面前,那台报废炮架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列由无数工业废渣和金属碎片凝聚而成的蒸汽机车虚影。
车门无声滑开。
林澈迈步而上。
车厢里很空,两侧的座椅由无数把磨秃了的铁镐、生锈的船锚、甚至是被砸扁的校铃堆砌而成。这些东西带着各自原本的气味——泥土味、海腥味、铁锈味,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发酵成一种苦涩的味道。
他走到窗边。车窗玻璃映不出他的脸,只映出一个模糊的、穿着三十年前老式军装的背影。
列车轰然启动。窗外的景物不是向后飞逝的雪原,而是倒退的时光。
林澈看见了三十年前的这片土地。
他看见兵神浑身浴血,手里提着一把卷刃的战刀,带着第一支远征军在兽潮中反向冲锋;他看见那个总是笑呵呵的老军械师,把自己的整条右臂塞进了即将爆炸的熔炉,只为给前线铸造最后的一批枪管;他看见叶倾凰站在阵前的风雪里,颤抖着手,点燃了第一盏烽火灯。
那些画面是无声的,却比雷鸣更震耳。
林澈缓缓抬起手,指尖触碰到冰冷的车壁。某种锐利的倒刺刺破了他的手指,一滴殷红的血珠渗出。那滴血没有滴落,而是悬浮在半空,然后在看不见的力量牵引下,迅速拉伸、凝固,化作一行铁画银钩的小字,烙印在车壁上:
“你们记得,我就活着。”
——而就在地脉能量突破临界阈值的同一纳秒,全军配发的指战终端,屏幕右下角齐刷刷跳出一行跳动的琥珀色小字:[地脉谐振:↑99.7%]
战备指挥中心。
楚嫣然看着屏幕上那些疯狂亮起的数据,眼眶发红,但声音冷得像冰:“传令全军,一级静默。关闭所有灵力探测雷达,任何人不得干扰地脉运行。把眼睛给我瞪大了,用肉眼看!”
她扔下耳麦,抓起一把工兵铲,独自一人冲进了风雪中。根据地脉图的显示,这里是光带的核心节点之一。冻土坚硬如铁,楚嫣然却像个疯子一样拼命挖掘。
直到铲尖触碰到硬物,发出一声脆响。
她跪在雪坑里,扒开碎土。那是一块只有巴掌大小的金属牌,已经被高温烧得严重变形,边缘全是融化的痕迹。但在金属牌的背面,依然能依稀辨认出一个模糊的“叶”字残痕。
那是叶倾凰当年的身份牌。
楚嫣然没有通过通讯器汇报,而是小心翼翼的把那块带着余温的金属牌揣进贴近心脏的口袋里,拉上拉链,拍了拍胸口。
“这账,我们来还。”她低声说道,声音散在风里。
葬兵岭。
老凿手里的铁锤已经举不起来了。他看着那一炉已经完全沸腾的铁水,那是他这一辈子的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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