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台上,苏清月微微皱起了好看的眉毛,而赵刚呢,还是那副悠闲自在的样子,甚至还拿起茶杯,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
就在大家都以为这场闹剧马上就要结束的时候,站在石碑前面的林澈,却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他不再试着去调动那看不见摸不着的灵气了。
这个时候,他体内那神秘的功法《军道战体》开始悄悄地运转起来了。刹那间,他全身上下的气血就好像不再是那种软绵绵的液体了,而是一下子变成了汹涌奔腾、嗷嗷咆哮的钢铁大水,在他的骨头、筋脉还有血管里横冲直撞!
一股又沉又重、像山一样凝实,而且霸道得没边儿的力量,开始朝着他的右臂集中过去。
这可不是啥灵力,这是那种纯粹到家了的,是从人身上来的、从战场上出来的铁血力量!
“哈!”
林澈一下子睁开了眼,眼睛里射出贼亮贼亮的光!
他不但没把手掌缩回来,还把腰往下一沉,右腿往后撤了小半步,整个人就跟拉到最满的硬弓似的,“嗷”的一声低沉地大喊,把全身力量都聚到右拳上,一点花架子都没有,直愣愣地朝着面前的石碑就砸了过去!
这一拳啊,没有啥灵光在那闪啊闪的,也没有法术在旁边帮忙,就只有那种最最原始、最最凶猛的力量!
轰——!!!
一声比之前测试的时候响得多得多的沉闷响声,就跟旱地上突然打了个大雷似的,“哐”的一下就在整个校场里炸开了!
所有人的耳朵都被震得嗡嗡嗡直响。那灵能感应石碑可是坚得很呢,谁能想到,被林澈这一拳揍上去,猛地就颤悠了一下。虽说没被打碎,可就在林澈拳头碰到石碑的那个地方,一下子就有一股冲击波冒了出来,这冲击波用眼都能瞅见,就那么“哐当”一声砸到地上去了。
“咔嚓!咔嚓嚓——!”
那青石铺的地儿硬邦邦的,就跟被一把看不见的大锤子给砸了似的,从林澈拳印的正下方“轰”的一下就炸开了。那裂痕就像蜘蛛网似的,以石碑为中心,一个劲儿地往四周扩散,一下子就延伸出去三米远呢。这些裂缝深得很,都有半丈了,小碎石子到处乱飞,尘土也跟着“呼”地一下就冒起来了。
在这烟尘到处都是的时候,林澈不慌不忙地把拳头收回来,身子站得直直的,就站在那片裂了好多缝的地儿的边上。他的衣角在那乱吹的风里“呼啦呼啦”地响,就跟从古代战场上走出来的永远打不败的战神一样。
整个场子一下子就安静得吓人。
之前那些嘲笑的声音、议论的声音,还有喘气的声音,在这个时候一下子就没了。好几千双眼睛,都死死地盯着那个被砸出来的大坑,还有坑旁边站着的林澈,脸上都是那种特别惊讶、不敢相信的表情。
在高台上呢,苏清月“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她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全是震惊,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她看得真真儿的,那一拳打出去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儿灵力在波动。可就这么一拳,那破坏力纯粹得很,都快赶得上引气境后期全力打出的一拳了!
这……这咋可能呢?
秦风脸上的笑一下子就僵住了,嘴半张着,就好像让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似的。他的脸啊,红了变青,青了又变白,那表情可太丰富了。
“咳咳。”这时候,一声轻轻的咳嗽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安静。
赵刚把茶杯放下,慢悠悠地站了起来。他那双浑浊的老眼里,有一丝冷笑和自豪,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
他眼睛扫了一圈周围的人,声音虽然不大,可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你们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小崽子,吵吵啥呢?军道的力量啊,走的是人和器械、阵法和战斗合为一体的路。是以气血当根基,用意志做先锋的,就凭你们那些花里胡哨的灵力检测,怎么可能衡量得了呢?”
他伸出手指着下面的林澈还有那一片乱糟糟的地方,声音一下子提高了:“这个啊,就叫做‘把自己当成阵,一拳镇住山河’!懂不懂啊你们?”
“这就是蛮劲儿!根本就是上不了台面的蛮劲儿!”秦风这时候终于回过神儿来了,气呼呼地大声骂道,“这算不上武道!这不能算成绩!”
林澈转过身子,他那淡淡的眼神从秦风铁青的脸上扫过,很平静地回了一句:“军人出拳,就为了杀敌,管它什么道不道的。”
说完,他看都不再看别人一眼,转身就走回新兵的队伍里去了。在他的身后,那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还有数不清的目光。这些目光里有敬畏,有震撼,还夹杂着各种复杂的情绪。
考核就这么在一种怪里怪气的氛围里结束了。
林澈的名字压根就没出现在任何成绩榜单上,可他在校场上弄出来的那一大片裂得像龟壳似的地面,这可比啥成绩都要让人看了心里直发颤。
他一声不吭地回到了那个熟悉的补给站,这个补给站还是像以前一样,就像个被大家抛到脑后的小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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