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怎么样?人员……有伤亡吗?”罗小飞听到自己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喉咙干涩得如同在沙漠中跋涉了三天三夜未曾进水,每一次吞咽都带着摩擦的痛感。
他的脑海中几乎是不受控制地、瞬间就勾勒出了那个混乱而恐怖的场景:炙热的阳光下尘土飞扬,惊恐的尖叫与凄厉的哭喊划破旷野的寂静。
密集而刺耳的枪声如同爆豆般响起,那些穿着杂乱却行动矫健的武装分子,如同从地狱裂缝中钻出的鬼魅,在烟尘与混乱中冷酷而高效地穿梭、射击、控制……
他不敢再细想下去,只能死死地盯着黄雅琪的嘴唇,期盼着能听到一丝否定的答案。
黄雅琪的目光冰冷地注视着他,那眼神仿佛具有穿透力,要将他此刻内心的每一丝焦虑、每一分不安、每一缕无力感都看得清清楚楚,无所遁形。
“对方的目的,这次非常明确,不像之前那些小打小闹,只是为了抢劫一些零散的设备或者现金。”
她的声音依旧平稳,但每个字都像冰锥一样刺入罗小飞的耳中,“他们直接以绝对的火力和精准的战术动作,瞬间就撕破了当地雇佣的那些、只能吓唬小偷小摸的保安们形同虚设的防线。
然后,目标极其精准地、毫不犹豫地直扑中转站的财务室和核心管理层所在的办公室区域。
根据我们线人冒着巨大风险、从不同角度拼凑起来的、尚且零散和混乱的信息来看,这伙武装分子在完全控制了局面后,当着所有被集中看押、瑟瑟发抖的中方和本地员工的面,强行……带走了一个人。”
“带走了……一个人?”张建国失声叫了出来,声音因为震惊而显得有些变调,他那张黝黑的、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神情,眼珠子瞪得几乎要脱眶而出。
“他们绑票?!他娘的!他们竟敢绑我们的人?!!” 他的拳头瞬间攥紧,骨节发出嘎巴的脆响,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让他的脸颊呈现出一种暗红的色泽,仿佛一头被彻底激怒、随时准备暴起伤人的野兽。
“是的,绑票。”黄雅琪确认了这个最糟糕、最触碰底线可能性,她的语气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亚冻土下万古不化的寒冰,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被带走的,是中方派驻在该中转站的劳资专员,一位名叫刘玉的年轻女员工,二十五岁,来自陕西。
据目击者颤抖着回忆称,她被两名武装分子一左一右粗暴地架着胳膊拖走时,嘴巴被厚厚的黑色工业胶带封得死死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用的似乎是专业的塑料扎带。
她拼命地挣扎,喉咙里发出模糊而绝望的呜咽,那双原本应该充满青春活力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惊恐和泪水。”
她每冷静地吐露一个细节,罗小飞的心就仿佛被重锤狠狠敲击一下,往下沉沦一分。一位年仅二十五岁、远离家乡和亲人、在异国他乡为祖国建设奉献青春的年
轻女性,落入那群毫无人性的亡命徒手中……其下场,他几乎不敢去想。那画面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神经,让他感到一阵阵生理性的反胃和眩晕。
刘玉,这个名字他有些印象,在一次项目协调会上见过一面,是个笑起来眼睛像月牙儿、说话带着点陕西方言尾音的姑娘,很文静,也很负责。怎么会是她?为什么偏偏是她?
“王八蛋!畜生!操他祖宗的!”张建国猛地一拳砸在旁边一个空的、散发着霉味的木质货箱上,发出“咚”的一声沉闷巨响,箱子剧烈地摇晃起来,扬起一片陈年的灰尘,在光柱中狂乱飞舞。
他双眼瞬间布满了血丝,赤红得吓人,胸膛如同风箱般剧烈起伏,脖子上粗壮的青筋蚺起,像一条条扭曲的树根。
“对着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下手!算他娘的什么英雄好汉!有种冲老子来啊!桑坤!我日你八辈儿祖宗!!”
他咆哮着,唾沫星子四溅,整个仓库都回荡着他狂暴的怒吼声,那声音里充满了被羞辱的愤怒和一种深切的、无能为力的痛苦。
他像一头困兽,在原地焦躁地转着圈,仿佛随时要冲出去与看不见的敌人拼命。
罗小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用力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将胸腔里那股翻涌的、想要摧毁一切的怒火和刺骨的寒意强行压下去。
他知道,在这种时候,愤怒是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它只会蒙蔽理智,干扰判断,让情况变得更加不可收拾。他必须思考,必须找到解决问题的线索,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对方……提出什么要求了吗?有没有留下什么话?或者……任何能标识他们身份的东西?”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但话语末尾那微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颤抖,还是出卖了他内心此刻正经历的惊涛骇浪。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黄雅琪,仿佛她是这片黑暗海洋中唯一可能指引方向的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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