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块木牌突然发烫,“林陈”二字亮起红光,将我们罩在里面。塌方的石块撞在红光上,全化成了灰。陈阳母亲的影子突然钻进红光里,和木牌融在一起,牌上的红水突然变成金色,在地上画出道符——是爷爷笔记里的“破煞符”,专破怨魂结的“死局”。
“快把指骨扔进暗格!”你拽着我往铁盒里塞指骨,黑影在符光外嘶吼,铁链甩得“啪啪”响,石壁上的黄纸全化成了火,“他靠指骨聚魂,断了根就成不了事!”
指骨刚掉进暗格,黑影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像被什么东西撕开了,碎片被红光烧成了灰。塌方停了,巷道里的影子们慢慢变得清晰,有林晚父亲背着陈阳母亲往外跑的,有矿工们互相搀扶着撤离的,最后都往洞口飘去,像群终于找到家的归鸟。
两块木牌在陈阳手里慢慢变凉,红水渗回纹路里,只剩“林陈”二字闪着微光。我们走出煤窑时,天已经亮了,朝阳把煤窑的烟染成金红色,像条通往天上的路。
陈阳把合在一起的木牌埋在煤窑门口,上面堆了些野花,是林晚生前最喜欢的小雏菊。他蹲在那里说:“我妈总说,人这辈子,欠的债要还,欠的情也要还,不然死了都闭不上眼。”
你突然碰了碰我的胳膊,指着远处的老槐树——树顶的晨雾里,飘着两个影子,手牵着手,男的缺了根手指,女的梳着齐耳短发,正往朝霞里走,像对普通的夫妻,要去赶早集。
我摸了摸怀里的桃木符,突然觉得爷爷说得对,所谓“邪祟”,不过是些没说出口的牵挂,没还完的债。就像这两块木牌,看着是血糊糊的吓人,拆开了,全是些想在一起的念想。
回往生堂的路上,你突然说:“那李老板的影子,其实也挺可怜的,到死都记着那点债。”
我看着路边的野花,觉得也是。这世上的恨,大多起于“不甘心”,不甘心钱没要回来,不甘心人没留住,不甘心话没说出口。可真到了能了的那天,倒像卸下了千斤担,哪怕化成灰,也能飘得轻快些。
往生堂的木门又在“吱呀”响,像在催我们回去。门楣上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当响,声音里带着点暖,像有人在说“回来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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