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林场,黑瞎子沟。
当麻松山五人小队,拖着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身躯,用临时制作的简易拖橇,载着那头如同小山般的独眼巨熊尸体,以及那头被乌娜吉和阿木尔击退、最终因伤重不治而被找到的母熊尸体,艰难地走出密林,出现在北疆林场场部边缘时,整个场部,乃至闻讯赶来的边防连队驻地,都彻底沸腾了!
消息像燎原的野火,瞬间传遍了这片苦寒之地的每一个角落。人们从简陋的工棚、温暖的砖房里蜂拥而出,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和如释重负的狂喜,将麻松山五人团团围住。看着拖橇上那两头即便是死去、依旧散发着骇人气息的庞然大物,尤其是那头额带伤疤、独眼圆睁的巨熊,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起,随即便是排山倒海般的欢呼!
“我的老天爷!真的……真的打死了!”
“是它!就是那个独眼魔头!没错!”
“太好了!以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英雄!他们是咱们北疆的英雄啊!”
北疆林场的王场长,一位头发花白、脸上刻满风霜的老林业工人,紧紧握住麻松山沾满血污和泥泞的手,激动得老泪纵横,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反复念叨着:“谢谢……谢谢你们……可算是除了这心头大患了……”
边防连队的张连长,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的汉子,看着那巨熊尸体上密布的弹孔和口中那致命的刀伤,再看着眼前这五个虽然狼狈却眼神坚毅、如同从血水里捞出来的年轻人,庄重地立正,向他们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他身后的战士们也齐刷刷地举手敬礼,目光中充满了由衷的敬佩。
没有什么比这实实在在的战果,更能证明一切。麻松山和他的护林狩猎队,用一场近乎传奇的、以弱胜强的惨烈搏杀,赢得了北疆所有军民最高的敬意和毫无保留的信任。
由于牛飞扬腿伤需要进一步处理,加上队伍体力透支严重,他们在北疆林场休整了三天。这三天里,他们受到了最高规格的款待。最好的医生为牛飞扬清洗、缝合了伤口;热腾腾的饭菜、滚烫的烧酒驱散着他们骨子里的寒意;北疆的职工和军人们用最朴实无华的方式,表达着他们的感激之情。
三天后,伤势稳定的牛飞扬被安置在马拉爬犁上,队伍带着两具珍贵的熊皮(已由乌娜吉和阿木尔做了初步处理)和其他战利品,在北疆军民夹道欢送的目光中,踏上了归途。
当他们终于远远望见熟悉的林场家属院,望见护林队驻地那飘扬的旗帜时,一种游子归家般的温暖与激动,涌上了每个人的心头。
而林场这边,早已得到了北疆传来的捷报。王场长亲自带领场部所有干部,以及闻讯自发赶来的大批职工家属,早早地就等候在了驻地门口。锣鼓家伙都搬了出来,几个半大小子拿着鞭炮,跃跃欲试。
当麻松山五人(牛飞扬坐在爬犁上)的身影出现在路口时,震耳欲聋的锣鼓声、鞭炮声和欢呼声瞬间爆发,响彻云霄!孩子们尖叫着奔跑过来,大人们脸上洋溢着与有荣焉的笑容。
“欢迎英雄凯旋!”王场长大步迎上,用力拍着麻松山的肩膀,又关切地看了看爬犁上的牛飞扬,“好样的!你们都是好样的!给咱们林场,给咱们整个林业局长了大脸了!”
于振军、赵建国、孙志强等留守的队员也激动地围了上来,看着队友们身上的伤痕和那两张巨大无比的熊皮,既感到自豪,又有些后怕。
然而,这次盛大的欢迎,还只是一个开始。
几天后,一个更加轰动性的消息传来:兴安岭林业局鉴于第一护林狩猎队在“独眼巨熊清除行动”中的卓越表现,以及他们在探索“护林狩猎一体化”模式上取得的显着成效,经过研究决定,举行正式的授旗仪式,将“第一护林狩猎队”的称号,永久性地授予麻松山所领导的这支队伍!
这意味着,他们不再是试点,而是得到了官方正式承认的、编列在册的、承担着重要使命的正规队伍!
授旗仪式选在一个晴朗但依旧寒冷的日子,在林场场部的小广场上举行。广场上人头攒动,几乎整个林场的职工和家属都来了。主席台简单布置过,上面坐着林业局下来的一位副局长、王场长等领导。
麻松山率领全体护林狩猎队队员,列着整齐的队形,站在广场中央。他们换上了干净的、虽然依旧打着补丁但浆洗得笔挺的队服,持枪肃立。虽然队伍里还有像牛飞扬这样需要拄着拐杖的伤员,但每一个人都挺直了腰杆,眼神明亮,精神抖擞。那两张经过鞣制、依旧显得巨大无比的熊皮,被特意展示在队伍前方,无声地诉说着这支队伍的血性与实力。
林业局副局长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高度赞扬了护林狩猎队在维护林区安全、保护国家森林资源、探索林业改革发展新路上做出的突出贡献。他特别提到了北疆除熊的事迹,称之为“林业工人无畏精神与智慧相结合的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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