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巷之行才结束,让她多休息一下,尤其今天行程不定。好在这个六岁的孩子,早已习惯了等待和独处。
星儿点点头,没再追问,只是低下头,用勺子慢慢搅着碗里的麦片,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
这细微的情绪波动,也被万一乐清晰地感知到,一缕淡淡的、近乎无色的忧思业力,从她小小的身体里逸散出来。他心念微动,指尖一缕极淡的、几乎不可见的愿力柔光悄然拂过她的发顶,带着温和的抚慰。
那缕忧思业力,如同被阳光照到的薄霜,无声消散。星儿似乎感觉舒服了些,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戴上棒球帽,万一乐跨上停在楼道里的那辆二手摩托车。发动机的轰鸣在清晨的楼宇间响起,带着一种粗糙的活力。
县城的生活画卷,随着车轮的滚动,在他眼前和感知中徐徐展开。他的“视野”分成两层:一层是寻常巷陌,早点摊升腾的热气,菜贩卸货的忙碌,主妇们讨价还价的市井之声;另一层,则是无数或浓或淡、色彩各异的业力光晕,如同叠加在现实世界上的动态抽象画。
县城不大,他的感知足以覆盖。那些浓烈的、亟待化解的业力“节点”,如同黑暗中的灯塔,吸引着他。他的行动方式也越发纯熟。净尘中阶的能力——影响他人心绪、进行小范围的安抚与净化,是常态手段。而佛经赋予的“扰动”之力,则用于更复杂、更需回溯根源的困局。
早市入口,一个瘦小的菜农老伯正被两个穿着不合身花衬衫、流里流气的青年围着。暗金色的贪婪业力如同实质的锁链,从青年身上缠绕到老伯身上,勒得他喘不过气。
“老东西,昨天的‘管理费’可没交齐啊!今天这车菜,我看正好抵了!”一个黄毛青年叼着烟,蛮横地踢了踢老伯的三轮车。
老伯脸色蜡黄,浑浊的眼中满是浊黄色的愚昧业力(不懂反抗)和惨白色的惊惶(害怕报复),嗫嚅着说不出话。
万一乐停下摩托,走过去,并未直接呵斥。他只是看似随意地站在老伯身侧,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两个青年。
心脏处的水滴愿力核心微微加速旋转,一股温和却不容置疑的“净”之意念扩散开来,如同无形的清泉流过那两人被贪婪业力蒙蔽的心田。
同时,他指尖在衣兜里悄然触碰佛经书页,心神沉入,锁定那两个青年身上最浓的一缕贪婪业力,意识逆着时间线回溯——那是昨天下午,黄毛在街角小赌档里输光了钱,正烦躁地寻找“财路”。
万一乐的意念化作最细微的扰动:一个念头,“赌档老板突然肚子疼,暂时关门”。这微小的“因”被悄然植入过去。
现实瞬间产生涟漪。黄毛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接起来,脸色一变:“什么?关门了?妈的!”挂了电话,他看向同伴,那股强横的气势泄了大半,烦躁地挥挥手:“真他妈晦气!算了算了,这老东西也没几根毛,走吧,下午去别处看看!”两人骂骂咧咧地转身走了。
老伯茫然地看着他们离开,又看看万一乐,不明所以,只觉心头那股沉甸甸的恐惧莫名消散了不少。万一乐对他点点头,没说话,跨上摩托离开。改变过去,影响现在,因果的涟漪已平复。那缕被扰动的贪婪业力,在青年身上黯淡了许多。
穿过一条背街,路边绿化带里传来微弱的呜咽声。一只脏兮兮的小土狗,后腿似乎被什么东西夹住了,惨白色的惊惶业力如同烟雾般剧烈地从它小小的身体里涌出,几乎要把它淹没。
万一乐停下车。他走过去,没有贸然靠近。净尘中阶的能力发动,一股温和、充满安抚意味的愿力波动如同暖风般笼罩过去。小狗剧烈的颤抖和呜咽声明显减弱,湿漉漉的眼睛里虽然还满是恐惧(惨白),但那份濒临崩溃的惊惶业力被安抚了下来,不再那么汹涌。
万一乐这才小心地蹲下,检查发现它的腿被一个废弃的老鼠夹卡住了,好在不深。他轻易地掰开锈蚀的夹子,小狗瑟缩了一下,却没有攻击。
他拿出矿泉水,简单冲洗了一下伤口,又撕下一点干净布条大致包扎。小狗舔了舔他的手,惨白色的业力中,终于透出了一丝极淡的、代表依赖的柔光。它瘸着腿,一步一回头地钻进了绿化带深处。或许它还会流浪,但此刻的惊惶已被抚平。
临近中午,太阳毒辣起来。万一乐在一条相对僻静的居民巷口停下,准备买瓶水。旁边一栋老式单元楼里,突然传来一声压抑的、女人痛苦的闷哼,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浓得化不开的灰黑色绝望业力,如同粘稠的墨汁,从二楼的一个窗口弥漫出来,沉重得让人窒息。其间还夹杂着暴虐的深红业力,如同毒蛇般盘踞在屋内。
家暴!万一乐眼神一凛。他迅速锁定了那绝望业力的源头——一个蜷缩在客厅角落的女人,以及她身上触目惊心的淤青。深红色的暴虐业力则来自一个正在咆哮、挥舞着酒瓶的壮硕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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