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荫之庭,这座原本象征着新生与希望的静谧庭院,如今仿佛成了一座被无形壁垒隔绝的孤岛。结界依旧存在,阻挡着外界的物理侵入,却无法阻挡那弥漫在空气中、日益沉重的猜忌与孤立感。
止水站在庭院中央,闭着双眼,翠绿色的仙术查克拉如同涟漪般以他为中心向外扩散,感知着结界外的一切。在他的感知中,原本充满生机的木叶查克拉流动,此刻却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暗的薄纱,尤其是在朝向翠荫之庭的方向,那层“薄纱”尤为厚重,带着明显的审视、警惕,甚至……敌意。
几天下来,情况急转直下。原本只是隐晦的疏离,如今已几乎摆上了台面。
负责运送补给的后勤忍者,不再像以前那样热情地打招呼,而是将物资放在结界入口处,便匆匆离开,仿佛多停留一刻都会被污染。
偶尔有暗部在结界外巡逻,他们的目光不再是保护性的巡视,而是充满了冰冷的监视意味。
甚至有一次,佐助试图离开结界,去村子里的训练场进行实地演练,却被守卫在外的暗部客气而坚决地拦了回来,理由是“高层指令,为确保安全,请三位暂时留在庭内”。
这近乎软禁的安排,让佐助勃然大怒,若非鼬及时制止,差点与暗部发生冲突。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把我们当犯人吗?”佐助回到庭内,愤怒地一拳砸在旁边的树干上,雷遁查克拉不受控制地逸散,将树皮电得焦黑。
鼬的神色依旧平静,但那双深邃的眸子深处,也凝结着化不开的寒意。他比佐助更清楚这种无声的孤立意味着什么。这比直接的刀剑相向更加可怕,因为它摧毁的是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
“他们怀疑我们,或者说……主要是怀疑止水。”鼬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止水和佐助的心上,“而且这种怀疑,并非源于某个具体的证据,更像是……一种被强行植入的‘共识’。”
“共识?”止水睁开眼,翠绿的瞳力收敛,脸上带着疲惫和深深的困惑,“我究竟做了什么,会让整个村子在一夜之间形成针对我的‘共识’?”他扪心自问,从假死脱身到暗中活动,从拯救鼬到引导佐助,他所做的一切,无一不是为了木叶的和平与未来。为何会落到如此境地?
“是幻术。”鼬肯定地说道,他的万花筒同样具备极强的洞察力,虽然无法像止水那样清晰感知外界情绪变化,但他能感觉到一种不协调的、覆盖性的精神力量笼罩着村子,“一种规模极大,效果却极其隐蔽和阴险的幻术。它不改变记忆,不控制行为,只是扭曲了人们的认知和情感倾向。”
“是‘斑’?”佐助立刻想到了那个面具男。
“很有可能。”止水点头,眼神锐利起来,“结合卡卡西前辈之前汇报的,那个‘斑’对我以及四代目的异常态度……他确实有动机,也有能力做到这一点。只是,笼罩整个村子的幻术……这需要何等庞大的查克拉和瞳力?”
“尾兽。”鼬和止水几乎同时想到了这一点。晓组织一直在捕捉尾兽。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的目的就很明确了。”止水缓缓说道,“孤立我,让我失去村子的信任和支持。甚至……借木叶之手来除掉我。”他想到了最坏的可能,心中一片冰凉。被自己誓死守护的人们亲手攻击,这无疑是最大的悲剧。
“他们敢!”佐助眼中万花筒图案瞬间浮现,紫黑色的瞳力激荡不休,“谁敢动止水哥,我……”
“佐助,冷静。”鼬按住了弟弟的肩膀,声音沉稳而有力,“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如果这真的是一个针对止水哥的陷阱,那我们的任何过激行为,都可能成为对方攻击止水哥的‘证据’。”
他看向止水:“止水,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证据,证明你清白的证据,以及……破解这个大型幻术的方法。”
止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证据……我们被困在这里,很难获取外界的直接证据。破解幻术……如此大规模的幻术,必然有一个核心的施术点或者能量源。如果能找到并破坏它……”
但问题是,他们现在连离开翠荫之庭都困难重重。
就在三人陷入困境之时,庭院结界的边缘,忽然传来一阵极其轻微、富有特定节奏的叩击声。
三兄弟立刻警觉起来。止水示意鼬和佐助戒备,自己则悄无声息地移动到结界边缘,翠绿的右眼透过结界向外望去。
只见结界外,月光照耀不到的阴影下,站着一个身影。白色的长发,高大的身躯,脸上带着少有的严肃表情——是自来也。
但他的状态有些奇怪。他并没有试图强行进入结界,而是用这种隐蔽的方式联络。他的眼神在与止水对视时,明显挣扎了一下,那植入脑海的“止水是叛徒”的观念似乎在不断冲击着他的理智,但他凭借自身强大的意志力和对止水过往的深刻了解,强行维持着一丝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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