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现奇才燃星火 严监细试终成空
“如何吊命?”诸葛量问。
“老参炖汤,文火慢熬十二个时辰,取最精华的参汤,一滴一滴从嘴角渗进去。”赵大山说得朴实,“但这只是吊命。要解毒,得用针。”
“针?”
赵大山又从箱底取出一个牛皮卷,展开后里面是长短不一的几十根银针,针身泛着暗哑的光泽,显然有些年头了。
“这是俺爷爷传下来的针。他说过,有些毒不在血里,不在肉里,而在‘窍’里。得用特殊的针法,把毒从深窍里引出来。”赵大山看着诸葛量,“但这针法险,俺得先看看病人到底毒在哪儿,才能决定下不下针,下哪儿针。”
诸葛量沉思片刻。这个采参人的思路很奇特——先用人参吊命保住生机,再用特殊针法引毒。
不是常见的解毒思路,但逻辑上说得通。更重要的是,他强调要先“观患者”,而不是凭空开方。
“你说毒在‘窍’里,”诸葛量缓缓道,“何谓‘窍’?”
“俺说不清那些文绉绉的话。”赵大山挠挠头,“按俺爷爷的说法,人身上除了血肉骨头,还有看不见的‘通路’和‘关窍’。有些毒厉害,能钻到这些最深最隐蔽的窍里去。普通药力到不了那儿,得用针‘叫门’,把毒引出来。”
这说法,隐约暗合中医经络理论和一些古老医籍中对“毒陷阴窍”的描述。
诸葛量终于点了点头:“可以。文斌,安排赵师傅做好防护,进病房观察患者。注意,只能观察,不能有任何操作。”
“好嘞!”赵大山咧嘴笑了,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
赵大山进入ICU的十分钟后,那位闭目诵经的喇嘛也睁开了眼睛。恰好这时叫到他的号。
“第135号,请进。”
喇嘛起身,捧起铜香炉,稳步走入。
“贫僧扎西,来自甘南。”喇嘛双手合十行礼。
“扎西师父,”诸葛量还礼,“不知有何见教?”
扎西将铜香炉放在桌上,打开炉盖,里面是些深褐色的块状物,散发着奇异的香气,既像檀香,又带着药味。
“此乃‘迦叶香’,按古方配制,有清心净秽、通达窍脉之效。”扎西声音低沉平和,“患者所中应为阴秽之毒,侵扰心神,闭塞灵窍。可于此香炉中燃香,置患者床头,配合特定经文诵持,使香气随呼吸入体,涤荡毒秽。”
“熏蒸之法?”诸葛量看着香炉。
“正是。但非寻常熏蒸。”扎西说,“此香配方独特,燃烧时产生的烟气能随气脉游走。贫僧可在一旁诵念《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与《解毒陀罗尼》,以音声共振,助药力深入。”
这是一个完全不同于中原医学体系的思路,融合了藏医药学和佛教仪轨。
诸葛量沉默良久。从理论上说,某些特殊药物通过呼吸道吸入,确实可能绕过血液屏障直接作用于中枢神经系统。而声音、意念对生理的影响,虽然现代科学难以完全解释,但古今中外都有相关记载。
“扎西师父,此香可能让我一观配方?”诸葛量问。
扎西摇头:“师门秘传,恕难奉告。但贫僧可保证,绝无毒副作用。”
这很棘手。不让看配方,就无法判断其中是否含有与患者体内毒素相冲的成分。
“若不观配方,我无法判断此香是否适合患者。”诸葛量如实说。
扎西沉吟片刻:“贫僧可当场燃香少许,请先生感知药性。若先生觉得不妥,贫僧即刻离开。”
这倒是个折中的办法。
诸葛量同意了。扎西取出一小块香药,放入香炉,用火柴点燃。一缕青烟袅袅升起,那香气果然特别,初闻清凉,细品又有一丝暖意,让人心神不由自主地宁静下来。
诸葛量闭目细嗅,分辨着其中的药材气味。他能辨认出檀香、沉香、冰片等常见香药,但还有几味极其陌生,似是非中土所有。
“这香气中,有一味‘马尿泡’,可是?”诸葛量突然睁眼。
扎西眼中闪过惊讶之色:“先生博闻!正是藏地特有的马尿泡,经特殊炮制后入药。”
“马尿泡有小毒,通常外用。你敢用于熏香吸入?”诸葛量追问。
“所以需要与其他十七味药材精密配伍,并以特殊工艺炮制三个月以上,去毒存性。”扎西解释道,“此香关键,就在这味马尿泡。它能‘破障’,助其他药力穿透最深处的屏障。”
诸葛量再次陷入沉思。这个方案风险极大,但思路确实独特。而且扎西对答如流,显然对药性有深刻理解。
此时,赵大山从ICU出来了。他脸色凝重,对诸葛量说:“俺看了。毒确实深,钻到‘髓海’和‘命门’附近了。俺的针……能试,但有五成把握。而且下针时,病人可能会抽搐,看着吓人。”
五成把握。在当下,这已经是很高的概率了。
诸葛量看向文斌:“请林市长、王局长过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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