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盯着那些器物,玄瞳不自觉地运转起来。
青铜器上缠绕着丝丝黑气,像活物般蠕动。其中一尊三足鼎散发的黑气最浓,几乎凝成实质,隐约能看出人脸的轮廓。
他心跳猛地加速。那尊鼎就是从古墓里挖出来的!
车停在店门口,豹哥率先下车。虎子带着几个手下把守住前后门,其余的人跟着豹哥进了古玩店。
门铃响了一声。
店里没有客人,只有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柜台后面喝茶。他穿着藏青色唐装,留着小胡子,一副儒雅商人的模样。
“豹爷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啊。”陈志远放下茶杯,笑容满面。
豹哥走到柜台前,一掌拍在玻璃台面上。咔嚓一声,整块玻璃碎成蜘蛛网状。
“少跟我来虚的。”豹哥声音冰冷,“派人烧我仓库,现在装什么装?”
陈志远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瞬间变得阴沉:“豹爷这话从何说起?我陈某人向来与您井水不犯河水。”
“别废话!”虎子冲上去揪住陈志远的衣领,“那三个混混都招了,你还嘴硬什么!”
陈志远被提起来,脸涨得通红,但眼神却异常平静:“虎子,你最好放手。不然今晚这里的人,一个都走不出去。”
话音刚落,店铺深处传来脚步声。
十几个黑衣人从后堂鱼贯而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家伙——斧头、铁棍、砍刀。为首的是个光头壮汉,脖子上纹着一条青龙,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
豹哥眯起眼睛:“老陈,看来你早有准备啊。”
“彼此彼此。”陈志远整理了一下被揪皱的衣领,“豹爷既然来了,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那批青铜器你不能留。”
“为什么?”豹哥冷笑,“就因为它们值钱?”
陈志远摇头,目光突然落在林寒身上:“因为有些东西,不是你们能碰的。”
林寒浑身一紧,被那双眼睛盯得后背发麻。陈志远的眼神太深邃了,像深不见底的古井,里面仿佛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小伙子,你的玄瞳不错。”陈志远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能看穿古物真伪,还能吸收灵气。这种天赋百年难得一见。”
魏诗雨倒吸一口冷气:“你怎么知道……”
“我不仅知道他有玄瞳。”陈志远慢慢走向林寒,“我还知道他父亲当年碰了什么,最后怎么死的。”
林寒握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
“我爸的死跟你有关?”他声音颤抖,但眼神已经变得血红。
陈志远停在距离林寒三步远的地方,叹了口气:“你父亲林建国,是个天才修复师。十年前他接手修复一批出土文物,其中就有那尊三足鼎。”
他指向橱窗里那尊散发浓重黑气的青铜鼎。
“他修着修着,发现鼎内封印着一道魂魄。”陈志远眼神变得狂热,“那是九幽宗三长老的残魂!只要吸收那道残魂,就能获得千年道法传承!”
林寒脑子嗡的一声。
“我爸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你们灭口?”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去撕碎眼前这个伪君子。
“不。”陈志远摇头,“是他想独吞传承,结果反被残魂反噬。我只是收走了那尊鼎,顺便照顾你母子俩到现在。”
豹哥冷哼一声:“照顾?你把林寒父亲欠的两万块高利贷滚成三千万,这就是你说的照顾?”
陈志远转身看向豹哥,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豹爷,有些账该怎么算,你心里应该清楚。今晚你们最好把那批青铜器交出来,否则……”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
橱窗里的三足鼎突然剧烈震动起来,鼎盖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掀飞,浓郁的黑气如决堤的洪水般涌了出来!
魏诗雨没再说话,只是把车速降下来,转向灯闪烁着切入快车道。
林寒打开信封,把那张泛黄报纸递给她:“你看这个。”
魏诗雨瞥了一眼,眉头立刻皱起来:“1998年的火灾?你爸不是……”
“对,他是2010年才走的。”林寒盯着窗外掠过的街景,“这份报纸说他在考古现场被烧死,但我确确实实跟他生活到十八岁。”
车厢里沉默了几秒。
魏诗雨咬着嘴唇,手指敲打方向盘:“所以要么报纸是假的,要么你爸当年换了身份。”
“我更倾向后者。”林寒揉着太阳穴,“昨晚有人闯进我家,留下这些东西。那人说陈志远的邀约是陷阱,让我别去。”
“那可能真是陷阱啊!”魏诗雨拔高音量,“你就不能找警察?”
“找警察说什么?说我爸可能十几年前诈死?还是说有神秘人给我送资料?”林寒苦笑,“连我自己都觉得像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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