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将皮卡车和商务车都开进仓库,卷帘门再次闭合,隔绝了里面的一切。夏雨桐倒也慢慢习惯了这种漫长的等待,只是身上的味道越来越重——二十几天没洗澡,连她自己都能闻见一股酸馊味,黏在衣服上挥之不去。这样狼狈的监视日子,她以前也经历过,却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对着一个完全摸不透的人,熬得满心迷茫,连指尖都泛着烦躁。
还没从1680万商务车的震惊中回过神,紧接着就见两辆货车和一辆油罐车朝着仓库方向开来,轮胎碾过路面的震动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
这一次,她倒没了之前的惊异——既然已经知道李峰绝不平凡,索性沉下心仔细观察。只见李峰站在仓库门口指挥着,油罐车直接开进仓库。货车上的成箱货物,工人来来往往,忙得热火朝天。等所有车都离开,仓库门再次被紧紧关上,里面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没人知道那扇门后正忙着什么。
“李峰啊李峰,我要是不把你的谜揭开,我就不姓夏!”她暗暗咬紧牙关,指节捏得发白,眼神里多了几分孤注一掷的坚定。这一次,她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个男人的秘密彻底揪出来,看看他到底藏着怎样的身份,又在谋划什么。
第二天清晨,仓库门终于再次开启——夏雨桐一眼就看到,李峰三人正坐在那辆索伦蒂斯商务车,看架势像是要出远门。
她不敢耽搁,立刻动手收拾:望远镜、狙击枪一股脑塞进黑色背包,动作快得不带一丝停顿,常年训练的本能让她连拉链都拉得利落。等冲到楼下发动自己的车时,商务车已经快在厂区门口消失,车尾灯像两颗红色的星子,正往主路方向移动。
夏雨桐立刻踩下油门追了上去,引擎发出一声低吼,车身如离弦之箭般窜出,紧紧咬住那辆商务车不肯松。这一次,她暗下决心,要使出自己压箱底的追踪本领,彻底把李峰的秘密查个水落石出。
马路上,两辆车子一前一后行驶着。夏雨桐为了不被发现,特意隔着几部车跟在索伦蒂斯后方,借着前车的遮挡巧妙隐藏身形,始终保持着五十米左右的距离,不远不近,像一道影子。她看着前方车辆往国道、高速口方向开,又扫了眼自己满格的油表,心里稍稍踏实——只要油量够,追踪就没问题。至于对方要去哪,她暂时没心思琢磨,眼下盯紧车子才是头等大事。
而商务车里,是另一番景象。苏清雪握着方向盘,车载音响流淌着悠扬的轻音乐,旋律像溪水般漫过车厢。她从后视镜里瞥见后座的李峰和陈灵霜手牵着手,闭着眼静静依偎,阳光透过车窗落在两人脸上,柔和得像幅画。苏清雪嘴角不自觉漾起笑意,脚下稳稳控制着油门,让车子平稳地在路面前行。“这车子是真好,”她心里暗叹,不仅静音效果出色,连路面的颠簸都过滤得几乎无感,行驶起来格外平稳。
眼看快到高速公路口,苏清雪眼角余光扫到后方有辆黑色轿车,似乎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但她没太在意,这条路上车流量不小,只当是同路的车辆,依旧专注地打了转向灯,往高速口驶去。
苏清雪打了把方向盘,商务车平稳地驶入高速公路收费站。她摇下车窗,接过收费员递来的通行卡,指尖触到卡片冰凉的质感,随口问道:“到海城还有多少公里?”
“一百八十公里左右,一路顺风。”收费员笑着回答。
苏清雪点头道谢,挂挡踩油门,商务车缓缓驶入高速主路,朝着海城方向疾驰而去,车窗外的护栏飞速向后倒退。
夏雨桐紧随其后,车子刚停在收费口,她就迫不及待地探身接过通行卡,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去海城。”她低声说了句,不等收费员回应,便猛踩油门,黑色轿车如影随形地跟上前方的商务车,两道车影在高速路上一前一后,朝着同一个方向延伸开去。
就在两车在高速上飞驰时,夏雨桐放在副驾的保密电话突然震动了一下,屏幕幽幽亮起。她腾出一只手拿起,刚看清屏幕上弹出的加密代码——那是组织发布新任务的信号,可没等她解锁查看,“电量低”的红色提示突然闪现。她心里一慌,忙伸手在车里摸索充电器插头,指尖在中控台下胡乱扫过。
就在这分神的瞬间,一辆白色轿车突然从右侧车道斜刺里冲上来超车,车尾猛地别了夏雨桐的车头一下。她的车被带得猛地一晃,高速上车速本就快,车身瞬间像被狂风卷过的落叶,失去了平衡。夏雨桐下意识死死攥住方向盘,猛打方向修正,手里的手机“啪”地掉在坐垫上,又顺着座椅缝隙滑进了座位底下,消失不见。
前方不远处,李峰他们的商务车还在平稳行驶,车尾灯在视野里清晰可见。夏雨桐根本没时间捡手机,只能咬着牙稳住车身继续追。大概开了十分钟,座位下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那是电量耗尽前的最后挣扎。她心里更急,可手伸到座位底下勾了半天,指尖在黑暗里摸索,怎么也够不到那部黑屏的保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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