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让王建民心中那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重新露出了熟悉的、恭敬的笑容:“校长高见。是我……是我太紧张了。”
“你不是紧张,你是被他之前那点小打小闹的‘战绩’给唬住了。”温鸿图淡淡地说道,“扳倒一个陈光,一个赵凤年,算什么本事?那不过是莽夫之间的角力,比的是谁的拳头更硬,谁的后台更稳。而我们,玩的是什么?”
他没有等王建民回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们玩的是人心,是声望,是规则的制定权。建民,你要记住,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的权力,不是你手里有多少兵,下了多少红头文件。而是你说的话,有多少人信。”
“我温鸿图,是江城大学的校长,是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专家,是省人大代表。我说的每一句话,都代表着‘知识’与‘进步’。而他林渊呢?他只是一个纪委的副书记,一个官僚体系里随时可以被替换的零件。他凭什么跟我斗?”
温鸿图的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自信光芒。
“他查账,就让他查。他查得越深,陷得就越深。等他花上一个月,两个月,耗尽了所有的人力物力,最终却一无所获的时候,你觉得,市里会怎么看他?钱振华会怎么看他?一个为了政绩,无端构陷着名学者,浪费大量行政资源的‘酷吏’,他的政治生命,也就到头了。”
王建民听得心悦诚服,连连点头:“我明白了,校长。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就看着他自己走进死胡同就行了。”
“不。”温鸿图缓缓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光,“看着他死,太慢了。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一个黄口小儿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他转过身,重新看向王建民,那张儒雅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一种与他学者身份格格不入的阴狠。
“既然他想把事情闹大,那我们就帮他闹得更大一点。他不是想挑战学术的殿堂吗?那我就让全天下的人都来看看,一个粗鄙的政客,是如何试图用肮脏的权力之手,来玷污这片最后的净土的。”
温鸿-图拿起桌上的私人电话,翻到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接通后,他脸上的阴狠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春风化雨般的亲切与热忱。
“喂,是刘部长吗?呵呵,我是鸿图啊。对,对,好久不见,您身体还好吧?”
他与电话那头的人寒暄了几句,随即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沉重而忧虑。
“老领导,我今天给您打电话,是想跟您汇报一个……令人忧心的现象啊。最近,有一股风气很不好,一些地方的纪检干部,年轻人,急于求成,把手伸得太长了。他们不懂教育,不懂科研,却总想着拿我们这些搞学术的人开刀,来给自己捞取政治资本。”
“这不,我们江城大学,就成了他们的目标。无凭无据,就搬走了我们好几年的账本。这哪里是查案?这分明就是一场针对知识分子的政治迫害!长此以往,我们这些做学问的人,还有谁敢安安心心地搞研究?国家的科技进步,教育发展,岂不都要被这些不懂事的年轻人给耽误了?”
他顿了顿,声音里充满了痛心疾首的悲愤。
“老领导,我个人受点委屈没什么。但江城大学这块百年招牌,不能被玷污!学术的尊严,不能被践踏!我恳请省里,恳请宣传口的领导们,能关注一下这件事,为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知识分子,说句公道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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