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凡从城里失业,被迫回乡继承父亲遗嘱里的“灵田”。
>村口亲戚们嗤笑:“那破山头连草都不长,还灵田?”
>暴雨中他独自踏上后山,却见枯树狰狞如鬼爪,灰白土地散发腐朽气息。
>指尖触碰地面的刹那——地底传来心跳般的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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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点砸在长途汽车布满灰尘的车窗上,发出沉闷而连绵的“噼啪”声,像无数细小的石子不断敲打。窗外,江南丘陵的黛色轮廓在铅灰色的厚重雨幕里起伏、模糊,最终融化成一片混沌的水墨。空气湿冷得能拧出水来,混杂着劣质皮革座椅散发的淡淡霉味、雨水的土腥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被遗忘角落的灰尘气息。
林小凡靠着冰凉的玻璃窗,额头抵着冰冷的玻璃,感受着那份能穿透皮肉的凉意。城市霓虹闪烁的碎片记忆,混杂着上司最后那句冰冷的“明天不用来了”,还有手机银行APP里那串刺眼缩水的数字,在脑子里搅成一锅滚烫又黏稠的粥。他闭上眼,试图把这些东西甩开,眼前却固执地浮现出父亲那张被病痛和日晒刻满深痕的脸。
父亲枯瘦的手,颤抖着递过来一张边缘已经磨损、泛着陈年旧纸特有的姜黄色的纸。
“小凡…拿着…后山…那块…地…”老人的声音干涩,如同砂纸摩擦着锈蚀的铁皮,每一个字都耗费着残存的生命力,“祖上传下来的…说是…灵田…别…别荒了…”
灵田?当时挤在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病房里,听着监护仪单调的滴滴声,林小凡只觉得这两个字荒谬又遥远,像是从什么褪色的旧话本里掉出来的。父亲的眼神浑浊,却透着一种近乎固执的期待,沉重地压在他的心上。
现在,那纸轻飘飘却又重逾千斤的遗嘱,正贴身躺在他旧夹克的内袋里,随着车身的颠簸,一下下硌着他的肋骨。
“桃源村到了!有下车的没?”司机沙哑的嗓音夹杂着引擎粗重的喘息,在狭小的车厢里猛地炸开。
林小凡像被烫到般惊醒,身体下意识地绷紧。他抓起脚边那个磨损得露出底层帆布纹理的旧背包,仓促地挤出狭窄的座位过道。车门“嗤”一声打开,一股饱含雨水、泥土和腐烂植物气息的冷风猛地灌了进来,狠狠拍在他的脸上,让他瞬间打了个哆嗦。
一脚踏进车门外那片泥泞的世界,浑浊冰冷的泥水立刻灌满了脚上那双早已开胶的廉价运动鞋,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抬起头。
村口那棵虬枝盘结的老樟树下,竟模模糊糊聚着些人影。雨线密集,视线有些模糊,但那些指指点点的动作,还有隐隐传来的、刻意拔高的议论声,却像冰冷的针,穿透雨幕,精准地扎了过来。
“快看!那不是林家那小子吗?林老蔫家的!”
“哎哟,真是小凡!不是说在城里发达了吗?咋这副落汤鸡模样回来了?”
“发达?呵!瞧他那身行头,怕是混不下去,滚回来啃老本了吧?”
“老本?林家还有啥老本?就后山那块鸟不拉屎的破地?林老蔫临了临了还当宝贝似的传给他,说什么‘灵田’?怕不是病糊涂了,说胡话呢!”
“灵田?笑死个人!那鬼地方,邪性得很!连最贱的狗尾巴草都长不活,一片死地!白送都没人要!”
“就是!年轻后生,在城里混不出名堂,回来守着个破山头喝西北风?啧,有这力气,不如早点去镇上找点零工实在!”
“可不是嘛!看那样子,丧家之犬似的,丢人现眼!”
声音肆无忌惮地放大,混杂着毫不掩饰的嗤笑和幸灾乐祸。林小凡认出了几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叼着旱烟袋、满脸沟壑的三叔公;抱着胳膊、嘴角向下撇得能挂油瓶的四婶;还有几个倚在树干上看热闹的同辈人,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好奇。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脸颊、脖颈不断往下淌,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皮肤上,冰冷刺骨。但此刻,更冷的是一种无形的、带着倒刺的东西,从四面八方裹挟着冰冷的雨水,狠狠扎进他的骨头缝里。胸腔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块吸饱了冰水的沉重海绵,又冷又闷,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滞涩感。他死死咬住下唇内侧的软肉,直到尝到一丝腥咸的铁锈味,才勉强压下喉咙口那股翻涌的、几乎要冲口而出的灼热。
他微微低下头,视线落在地上被无数脚印践踏得稀烂的泥浆上,避开那些针尖般的目光。没有辩解,没有停留,只是把肩上的背包带子攥得更紧,指关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色。他迈开沉重的双腿,鞋底每一次从黏腻的泥浆里拔出来,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噗叽”声,一步一步,沉默地穿过老樟树下那圈无形的、充满恶意的包围圈。
那些刻薄的话语和刺耳的笑声,如同跗骨之蛆,紧紧追随着他的背影。
“瞧见没?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怂包!跟他那死鬼老子一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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