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
听到儿子说，还要将青葱Q1的价格继续下调，顾明生当场跳脚。
之前，将价格定在399，相当于把广告和预装APP的收入，全吐出去，他就很不情愿。
现在还要降，而且一降便是100，这岂不是说，他一部手机就要亏100？
哪有这样败家的！
然而，顾聪宝却振振有词地辩解说：
“爸，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要相信我！
就算不信我，信金橘总可以吧？人家都已经把路趟出来了，你还不愿意跟上！
想想金橘G3，想想50万销量，还有10亿销售额，利润至少有1亿，说不定有2亿，难道你就眼巴巴地看着，不想要？”
顾明生：“……”
这败家孩子，早晚会把家业败得干干净净！
算了，反正这家业是他的，败光了受苦的也是他。
而且，100万套零部件的供应合同也已经签了，如果不能将手机尽快卖出去，最后可能亏得更多。
万一，他们真的能复制金橘的辉煌，那……
一想到，自己也有机会，一天就能大赚一两亿，他的口水，便止不住地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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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大厂的正视，还是小公司的羡慕，又或者金橘电子内部，员工的欣喜和不明觉厉，江晟都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就在新闻连播节目播出第二天，即双十二当天，市科技局和区里领导，便联袂前来视察。
视察的过程，其实有些乏善可陈，基本上就是走马观花，简单了解一下金橘的发展情况，然后由江晟做了一个关于科技产品适老化改造的报告。
直到科技局的那位领导，像例行公事一般，问了一句：
“你们有遇到什么困难，需要我们帮忙解决吗？”
江晟这才精神一振。
他等了很久，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毫不客气道：
“说起来，我们还真有一个困难，亟需领导帮忙协调解决。”
“什么困难？”
“就是我们最近，拉来一支研究光刻机的团队，团队的核心，是位教授，他希望来鹏城的话，能找个学校挂职。”
“你说什么团队？”领导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研究光刻机的团队。”
“你确定？”
“我确定！”
见那位科技局领导，似乎不太相信，江晟只得认真介绍说：
“这支团队的核心，是交大的臧教授，他是……”
谁知，他只是将臧教授的姓说出来，便被领导打断：
“等等，你说的臧教授，不会是臧鸣谦吧？”
“对呀，你认识？”
“认识？”
领导看着他，眼神有些意味难明，“这件事，可能……”
说着，领导忽然一顿，再次想要确认：
“你说的真是臧鸣谦教授？”
“当然。”
“臧教授要加入金橘？”
“是的。”
“……”
领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很想问，臧教授为何会看上金橘。
但话到嘴边，还是变成了：
“你们怎么会想到做光刻机？这东西，一般的公司可玩不来，也不敢去玩。”
“这个……”
江晟想了想，试探道：“如果我说，是担心别人卡我脖子，想自己造芯片，而光刻机是造芯片的关键，您觉得怎么样？”
“哈哈！”
两位领导都笑了起来，区里的领导更是诙谐的说：
“你这是，怕外卖员不给你送外卖，就自己去养猪种菜啊！”
“嘿嘿。”
江晟尴尬地笑笑，并没有辩解或反驳。
然而，就在这时，科技局的领导却开口道：
“江总，我不知你是怎么认识臧教授的，也不管，你为什么要投资这个项目，但这是一件好事。”
“好事？”
“嗯，天大的好事！大到我需要把这件事，向上面汇报。”
说到这里，领导忽然一顿，对江晟，同时也是对区里的那位领导说道：
“很多人都知道，我们鹏城是科创之城，汇集了无数科技型企业，而这些企业，大多与半导体产业有一定关联。
因此，市里领导，一直都想在这方面布局，尤其是被誉为‘半导体工业皇冠上的明珠’的光刻机。
但光刻机是一个非常庞大的项目，涉及到数以十万计零件，和数千家配套企业。
我们在这方面，说不上毫无积累，却肯定比不过上沪，所以做这方面研究和生产的，基本上都不愿意来。
而且，在国家层面，也更愿意集中力量。
唯一有可能将光刻机项目和工厂带到鹏城的，就是民营企业。
但众所周知，我们在这方面水平太差，即使能出成果，成果出来后，也早就被淘汰。
换句话说，在国内投资光刻机项目，几乎注定收不回成本。
在这种情况下，你说还有谁愿意，并且敢投资它？”
听到这里，区里那位领导终于明白过来，然后用一种复杂的，不知是钦佩，还是看傻子的眼光，看着江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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