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细碎的片段交织在一起,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谢折卿裹在其中,让她不得不承认那个早已在心底萌芽的猜测——
冷疏墨其实也是带着记忆的重生者。
而且,是带着那五年合约妻妻期间所有的记忆,重生回来的。
谢折卿向后靠在病床上,柔软的枕头却没能让她感到丝毫放松,反而像是有块石头压在胸口,让她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温热的气息在微凉的空气里散开,又很快消失不见。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却全是刚才冷疏墨坐在床边的模样,女人轻轻环抱着她,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等你完全康复了,找个合适的时机,我会全部告诉你的。”
这句话像根细针,反复刺着谢折卿的思绪。
——刚才她那样说,是否指的就是带着记忆重生这件事呢?
如果是,那她为什么不现在就说?是怕自己接受不了,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念头刚落,另一个疑问又冒了出来。
谢折卿想起刚才两人聊天时冷疏墨主动提过的“外婆家的小馄饨”,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是像她回答的那样,从自家母亲大人口中打听到的,还是……因为她带着那五年的记忆?
因为带着那五年合约妻妻生活的记忆,所以她记得自己最喜欢去“外婆家的小馄饨”吃馄饨;
如果是后者,那她为什么要选择说谎?
尤其刚才自己曾特意询问她——为什么会知道我喜欢那家店?
当时冷疏墨解释说是从阿姨那儿知道的,语气自然得没有一丝破绽。
可现在回想起来,她当时的神态和表情还有肢体动作,是不是藏着她没看懂的犹豫?
谢折卿睁开眼,望着病床旁边的输液架,金属挂钩随着气流轻轻晃动,晃得她心里也乱糟糟的。
刚才冷疏墨起身要走的时候,明明有好几次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嘴唇动了动,像是有话想说,可最后却只是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
她当时只当是冷疏墨担心自己,可现在想来,那些欲言又止的瞬间,是不是都在挣扎着要不要把重生的秘密说出口?
窗外的夕阳渐渐沉了下去,病房里的光线一点点暗下来,谢折卿攥着被子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节微微泛白。
她不知道冷疏墨隐瞒这些的理由,也不知道当所有真相摊开时,她们之间这段重新开始的关系,会走向何方。
只觉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有疑惑,有不安,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
总之,很复杂。
若冷疏墨真的是带着那五年合约妻妻记忆的重生者,那么她对自己究竟是什么感情?
是重生后忽然生出的新鲜悸动,还是早在那五年看似冰冷的相处里,就藏着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心意?
这个问题像团缠人的藤蔓,紧紧绕在谢折卿心头,让她忍不住闭上眼睛,任由重生前那一世的记忆,如老旧电影般在脑海里缓缓放映。
她想起合约生效的第一年,冷疏墨第一次陪她一起参加谢妈妈谢爸爸这边的家族聚会。
饭桌上亲戚们打趣着要她们“好好过日子”,冷疏墨只是礼貌地牵了牵她的手,指尖的触感凉得像冰,松开后便再没主动靠近。
散场时她走在后面,看着冷疏墨独自快步走向车门,背影挺得笔直,没有一丝要等她的意思。
那时她心里还自嘲地想,果然只是契约婚姻的合约妻妻,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足。
后来的日子更是如此。
除了在结婚纪念日、双方生日、情人节等等这些必须“营业”的场合,冷疏墨会配合着跟她在镜头前扮演起娱乐圈模范妻妻。
其余时间两人更像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她深夜归家的时候,冷疏墨从不会像别人家的伴侣那样为她留盏灯;
她试着学冷疏墨喜欢的汤品,好不容易成功后端给对方时,对方却只留下一句“最近在身材管理”,便转身离开回了自己的房间。
那疏离的态度像道无形的墙,令她没办法靠近。
谢折卿觉得重生前那一世的自己像个自作多情的小丑。
现在回想起来,合约的5年,她像个固执的守冰人,捧着满腔的热意想焐热这座冰山,可最终只换来自己全身心的冰凉。
在距离合约到期越来越近的时候,谢折卿觉得自己终于可以确定一个现实——冷疏墨的心里没有她,这份合约对冷疏墨而言,不过是一场必须完成的任务罢了。
于是,谢折卿决定不再执着于如何焐热这座冰山,只想着尽快履行完合约,到期之后江湖不见、一别两宽。
可命运却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那天在《刃间香》第二季的拍摄现场,场地上的钢制脚手架突然发出“咯吱咯吱”的刺耳声响,紧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的晃动。
她下意识地抬头,就看见沉重的钢架从高空轰然坠落,而冷疏墨正站在钢架坠落的正下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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