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本能驱使,谢折卿猛地推开了冷疏墨,自己却被那铺天盖地的钢架结结实实地砸中。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她看到冷疏墨惊愕的眼神,随后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她想,自己大概是当场就“噶”了,不然怎么会一睁眼,就回到了她们第一次合作拍摄《刃间香》的时候。
可重生后发生的一切,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向谢折卿固有的认知,将她过去五年深信不疑的“真相”搅得支离破碎。
冷疏墨变了,变得令谢折卿感到无比陌生。
她的转变不是浮于表面的客套,而是渗透在衣食住行、言行举止里的,甚至是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本能式在意,每一个细节都在与谢折卿记忆里的“冰山影后”形成鲜明而又尖锐的对比。
过去的冷疏墨,在与谢折卿对话时永远带着刻意的距离感——要么是公事公办地叫“谢折卿”,三个字咬得清晰又冷淡,像在念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要么就干脆用“你”来代替,仿佛多吐出一个字都是浪费。
谢折卿至今记得,有次她在非营业时间不小心喊了声“疏墨”,对方立刻皱起眉,语气冷得像冰:“叫我冷疏墨,或者冷老师。”
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让她再也没敢用过半点亲昵的称呼。
可重生后的冷疏墨,却像把距离感三个字彻底抛到了脑后。
“折卿,吃块苹果好不好?”
“折卿,刚炖的梨汤要不要喝一口?”
“折卿……”
一口一个“折卿”,叫得自然又顺口,仿佛这两个字已经在她心里默念了千百遍。
更让谢折卿招架不住的是,冷疏墨还格外执拗地要求她改口。
还记得那天她说了句“冷老师您请说”,冷疏墨当即认真地看着她:“折卿以后……不要叫我冷老师了,好不好?”
见她犹豫,冷疏墨又往前凑了凑,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你不愿意吗?”
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满是期待,以及一丝冷疏墨式的撒娇,让谢折卿根本无法拒绝。
冷疏墨不仅一改往日冷漠疏离的态度,嘘寒问暖到令她惶恐;
而且还带伤过来陪护,态度温柔到让谢折卿一度认为这是个被异世界灵魂夺舍了的冷疏墨。
谢折卿因为肋骨骨折和内脏部分挫伤,医生叮嘱短期内上半身不宜大幅度挪动,连洗头都成了难题,为此谢折卿罕见地闹了点小脾气,说不如直接剃个光头省事。
刘若薇提议聘请专业护工来照顾,冷疏墨却摇了摇头:“不用,我来学。”
那天护工上门给谢折卿洗头发时,冷疏墨就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旁边,看得格外认真。
从如何调试水温、怎样用指腹轻柔按摩头皮,到如何避免水流沾湿伤口,她都一一记在心里,还时不时轻声问护工“这里力度是不是要再轻一点”、“用这个洗发水会不会刺激皮肤”。
护工离开后,她又对着镜子拿着自己的头发反复练习,手指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有些僵硬,却毫无怨言。
等到她第一次亲手给谢折卿洗头发时,动作虽然还有些生疏,却格外小心。
她先试了好几次水温,确定不冷不热才敢往谢折卿头发上浇;
按摩头皮时,指尖轻轻打着圈,生怕牵动她身上的伤口;
洗好后用干毛巾一点点吸干水分,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谢折卿靠在床头,能清晰地感受到冷疏墨落在自己发间的专注,以及她呼吸间的温热气息,心里泛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
她忍不住问:“明明可以请护工,为什么非要自己学?”
冷疏墨拿着吹风机,一边慢慢吹干她的头发,一边轻声说:
“不是舍不得花钱,只是……我想亲自照顾你。别人来做,我不放心。”
这份在意,带着独属于冷疏墨的笨拙与固执,总能在不经意间戳中谢折卿的心房。
前两天早上,谢折卿因为头发又有几天没洗,有些难受,又怕麻烦冷疏墨,便半开玩笑地说:
“实在不行,我还是干脆剃个光头算了,省得洗头费劲。”
话音刚落,就听见冷疏墨猛地吸了口气。
她睁眼一看,竟发现冷疏墨的眼眶红了,手里拿着的梳子也停在了半空中。
“不准说这种话!”
冷疏墨的声音带着点颤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里满是心疼:
“你是女演员啊,怎么能轻易剃光头?洗头发再麻烦,我也会帮你洗,不准瞎想。”
看着眼前这个因为一句玩笑话就红了眼眶的冷疏墨,谢折卿心里百感交集。
她想起重生前那一世,两人在包间点餐时,自己因旧伤发作咳嗽不停,冷疏墨却只是看了眼她手里拿着的空水杯说了句“杯子里没水不会叫服务生?” 就低头继续看菜单,连多看一眼都不肯。
而如今,这个曾对她的旧伤视若无睹的人,却会因为她一句关于剃光头的玩笑话而如此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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