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凛在北疆并未停留太久。
回京那日,依旧是洛祁沉默地随行在侧,只是这一次,季凛直接将他安排在了自己身边,担任贴身近卫统领。
京城依旧繁华,宫阙依旧巍峨。
再见到路啸,是在御书房。
他穿着明黄色的常服,正伏案批阅奏章,烛光映照着他俊朗的侧脸,眉宇间已有了属于帝王的深沉和威仪。
见到季凛,他放下朱笔,脸上露出一抹浅淡却真切的笑意,仿佛之前养心殿前的生死相搏从未发生。
“望之,回来了。北疆风沙辛苦。”
语气熟稔,带着一种刻意的亲近,试图抹平那层看不见的隔阂。
季凛依礼参拜,动作标准,无可挑剔。“劳陛下挂心,臣分内之事。”
两人之间,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原点,依旧是君臣,也依旧是……某种意义上的爱人。
但有些东西,终究不同了。
那场血淋淋的背叛与反制,如同一条深邃的裂痕,横亘在彼此心间。
他们依旧会被对方吸引,依旧渴望对方的体温,但拥抱时,指尖可能会下意识地探寻对方是否藏有利器;
亲吻时,眼底或许会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警惕。
爱意未减,却掺杂了太多的算计、试探和无法言说的心结。
路啸将季凛留在了宫中,美其名曰“便于商议军国要事”,赐住离养心殿不远的清凉殿。
这无异于一种变相的软禁和监视,季凛心知肚明,却坦然接受。
这日晚间,路啸来到清凉殿。
他没有带随从,只拿着一只小小的、看起来有些拙劣的锦囊。
他将锦囊递给季凛,语气带着几分罕见的赧然和期待:“朕……朕闲来无事学着做的,里面是北疆的薰衣草,你闻闻,是不是故乡的味道?”
季凛接过,那香囊针脚歪斜,上面还用不同颜色的丝线勉强绣了一朵辨认不出品种、丑得有些可爱的花。
他凑近鼻尖,一股熟悉的、带着安抚意味的薰衣草香气淡淡萦绕。
同时,他也敏锐地注意到,路啸递过香囊的手指上,贴着几处不甚明显的膏药。
这个人,这个如今掌控着生杀予夺的帝王,会记得他喜欢的味道,会笨拙地亲手为他缝制香囊,甚至不惜弄伤自己。
这份心意,做不得假。
可随即,那股软意又被更强烈的恨意和不甘吞噬。
就是这个人,利用他,算计他,最终将他困于此地。
这香囊是真情,还是又一次麻痹他的手段?
爱恨交织,如同冰火在胸中冲撞。
季凛猛地抬起头,眼中情绪翻涌,不等路啸再说什么,他一把扯过对方,狠狠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不容抗拒的掠夺意味,充满了惩罚、思念和某种绝望的宣泄。
路啸先是惊愕,随即热烈地回应。
两人如同干渴的旅人遇到甘泉,迅速纠缠在一起,跌跌撞撞地倒向那张宽大的龙床。
衣物被粗暴地扯落,喘息声和压抑的呻吟在殿内回荡。
肢体交缠,体温灼热,仿佛要将对方揉碎在自己骨血里。
在激烈的纠缠中,季凛的手似乎无意间探向枕下。
就在他指尖触碰到一抹冰凉硬物的瞬间,身下的路啸却仿佛早有预料,猛地一个翻身,将他反制在身下!
“望之,”路啸的气息也有些紊乱,但眼神却锐利如鹰隼,紧紧盯着季凛,“枕下放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季凛瞳孔微缩,他知道,路啸察觉了。
他不再伪装,屈膝顶向路啸腹部,同时另一只手闪电般从枕下抽出了那柄寒光闪闪的匕首!
“陛下不也一样?”季凛冷笑,手腕一翻,匕首直刺路啸肩胛!
路啸侧身避过,抓住季凛持刀的手腕,两人瞬间在床上再次展开了一场凶险的近身搏斗。
没有兵器碰撞的巨响,只有肉体撞击的闷响、急促的喘息和布料撕裂的声音。
他们太熟悉对方的招式,每一次攻击都直奔要害,每一次防守都险象环生。
床榻成了新的战场,方才的旖旎情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赤裸裸的杀机。
他们眼中燃烧着同样的火焰——那是征服的欲望,是报复的快感,是爱到极致衍生出的恨,也是恨意深处无法割舍的吸引。
最终,路啸凭借体位的优势,再次将季凛死死压在身下,牢牢扣住了他持刀的手腕。匕首“哐当”一声掉落在床下。
两人浑身汗湿,胸膛剧烈起伏,紧紧贴在一起,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狂乱的心跳。
路啸低下头,鼻尖几乎碰到季凛的鼻尖,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他看着季凛因打斗而泛红的脸颊和那双不屈的眼眸,声音沙哑地开口,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季凛,你就这么想杀朕?”
季凛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陛下难道不想杀我?”
对视中,没有答案。
只有无尽的纠缠,和这深宫夜色中,无法化解的爱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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