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路边的烧烤摊传出阵阵飘香。
“嗯，好香啊！”空气中飘荡着炭火炙烤油脂的焦香，猫猫神君趴在韩道然肩头抽动着粉色的鼻尖，蓝宝石般的眼睛在夜色中闪闪发亮，“小子，本神君饿了，咱们去那边祭奠祭奠五脏庙。”
烧烤摊前人头攒动，“无肉不欢”四个字闪闪发亮，铁架上的肉串滋滋作响，油滴落在炭火上迸出诱人的火花。
“无肉不欢，正合本神君胃口！”猫猫神君兴奋地拍着韩道然的后脑勺，肉垫拍在头发上发出噗噗的闷响。
韩道然小声嘀咕：“你不该吃猫粮吗？”
“啪！”一记猫猫拳结结实实落在头顶。
“讨打！”神君炸着毛，胡子一翘一翘的，“本神君这是变化之术，真身岂是你们凡人能随便瞻仰的？”
两人正要找位置坐下，突然听见一声惊喜的呼唤：“韩前辈！”
循声望去，只见王玲鼓着腮帮子拼命挥手，油光发亮的嘴角还粘着几粒孜然，手里攥着的铁签上挂着半块摇摇欲坠的羊肉。徐洋则微笑着举起酒杯，琥珀色的啤酒在杯中荡漾。
“真巧，你们怎么这个点才吃饭？”韩道然自然地落座。
徐洋给韩道然斟满酒，又招呼老板加菜：“刚处理完现场，安抚家属、清理废墟……”他仰头灌下一大口酒，喉结上下滚动，“死了那么多人，善后工作太磨人。”
韩道然接过酒杯正要放下，忽然察觉到肩头灼热的视线。转头正对上猫猫神君幽蓝的瞳孔，那眼神活像在看一个不孝子。
他连忙取过小碟子，仔细挑了几块最嫩的肉放好，这才敢动自己的烤串。
“哇！好可爱的猫猫！”王玲的眼睛自从看见猫猫神君就没移开过。等猫猫神君优雅地跃上餐桌，她油乎乎的手立刻抚上那缎子般的皮毛。
“等等！”韩道然刚要阻止，却见神君非但不恼，反而眯起眼睛，发出享受的呼噜声，甚至主动用脑袋蹭王玲的手腕。他只得把话咽回去，干笑道：“它叫神君。”
“神君大人想吃花菜吗？”王玲夹起一颗翠绿的花菜。
“它只吃肉。”韩道然话音未落，神君已经嫌弃地用爪子把花菜拨到一边。韩道然见状，对王玲说道。
“哦哦，来来，神君吃肉肉喽~”
韩道然见状也不再理会，专心对付起面前油光发亮的烤串。炭火炙烤的羊肉外焦里嫩，咬下去的瞬间肉汁在口腔迸发，孜然和辣椒面的香气在舌尖跳舞。
“嗝——”徐洋满足地打了个饱嗝，用牙签剔着牙缝，“刚接到上头通知，不过这事儿以韩前辈的修为，想必已经感应到了吧？”
韩道然擦拭嘴角的动作微微一顿，抬眼望向徐洋：“哦？”
“就在一小时前，”徐洋压低声音，身子前倾小声说道：“樱花国爆发了A级墟潮，半个本州岛都。”他做了个吞噬的手势，“被吞没了。”
“墟潮？”韩道然眯起眼睛，余光瞥见猫猫神君正抱着烤鱼大快朵颐，油亮的胡须一颤一颤。
“阴阳寮那帮家伙急疯了，”徐洋仰头灌下一大口啤酒，喉结剧烈滚动，“安倍回春带着十名大阴阳师强行突入墟潮...”冰凉的酒液顺着下巴滑落，“现在……失联了。”
韩道然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刚才天地灵气的异常波动……你们特局对于墟潮的研究有多少？”
“咳，我们特局对墟潮的研究。”徐洋有些尴尬的放下酒杯，酒意上涌的脸涨得通红。
“我这个级别。”他苦笑着比划了个矮小的手势，“只知道些皮毛。”
他晃晃悠悠地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不安地晃动：“上次记录在案的墟潮，是十年前在曼彻斯特。”手指在桌面上画出城市的轮廓，“整座城像被橡皮擦抹去一样！”
“当时的亚瑟王带着十二圆桌骑士。”徐洋的眼神此时已经有些朦胧，酒杯“咣当”砸在桌上，“全欧洲最顶尖的配置啊！十二个九品，一个破境强者！”
“破境强者？”韩道然问道。
“九品之上为破境，那是足以保卫一国的最顶尖的战力！”徐洋解释道。
说完发出一声苦笑，无奈的摇了摇头，“三百万平民，就像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画，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他伸出颤抖的右手比划着：“十二圆桌骑士，六个当场战死，剩下六个。”三根手指重重弯折，“三个经脉尽断，这辈子都拿不起剑了。”
“那个亚瑟王呢？”韩道然的声音不自觉地压低。
“疯了。”徐洋猛地灌下最后一口酒，玻璃杯底砸在桌上发出脆响，似是在宣泄着某种无奈。
“有人看见他抱着断剑在泰晤士河边游荡，嘴里念叨着'它在看着我’！”他打了个寒颤，“据说，那把传说中的王者之剑，永远留在了墟潮深处。”
韩道然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越来越慢：“连破镜强者都……”
“那不比幻域。”徐洋突然前倾身体，酒气混着恐惧扑面而来，“那里每一缕空气都在腐蚀灵力，妖物在暗处繁殖的速度，嗝~是外界的十倍！”他的瞳孔微微扩散，“我们的人进去，就像背着沙袋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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