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怎么会贪图你的机缘？”
“坐下听讲吧！”
话音落下，态度已然明确。
他并不打算深究许林身上的秘密。
事实上，通天教主一向如此。
门下**所得的机缘，他从未有过半分觊觎。
无论是三霄娘娘手中的混元金斗，还是赵公明所持的定海神珠——
都是世间罕见的灵宝，即便是圣人也难免心动。
但通天教主从未生出占有之心。
更何况，在他看来，许林是截教最后的希望。
对于这个最小的**，他更不会过多追问。
“**明白。”
许林听后，心头的重担顿时放下。
他立刻在座位上端正坐好。
接着，通天教主开始讲述大道真谛。
“天地未开，万物有灵……”
圣人的声音在碧游宫中回荡。
瞬间，殿内异象连连。
天花飘落，金莲绽放，仙光四溢。
圣人讲道，便是将天地法则层层剖析，展现在听者面前。
这次只对许林一人传授，通天教主便根据他的境界，专讲天仙层次的奥妙。
寻常天仙至此，早已沉醉其中，陷入悟道之境。
但许林却与众不同。
“这般感悟速度……似乎不如在许林界中来得快。”
此时的他并未深入静修，反而在心中默默比较起来。
他能感觉到，聆听通天教主传道，确实让他对天地的理解有所提升。
但这种进步，远远不及在许林界亲眼见证开天辟地。
即便圣人讲述的天地法则再如何浅显易懂，终究是经过他们自身领悟后的转述，中间终究隔着一层。
而亲身目睹天地初开，则等同于直面法则本身！
正在讲道的通天教主，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即便身为圣人，此刻心中也不由泛起疑问。
这个新收的**，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他身为圣人亲自讲道，对方却连深入入定的状态都没有进入？
难道他之前的修行，竟是由道祖亲自指点的？
通天教主当即停止了讲道。
师徒二人对视无言，气氛一时变得微妙起来。
过了许久，许林轻咳一声，率先打破沉默：“老师讲道玄妙精深，我十分佩服……”
“罢了。”
通天教主摆了摆手，阻止了他继续称颂。
“你有自己领悟天地法则的途径？”
他如此问道。
“是。”
许林微微点头。
“……那你以后自行修炼便是，若有不明白的地方再来问我。”
通天教主多年未曾波动的心境，此刻竟泛起一丝无奈。
原本想为他单独指点，亲自传道。
如今才知，这位**的“机缘”远超想象。
这份好意，反而可能耽误了他的修行。
“遵命！”
许林恭敬应下，对通天教主更加敬重。
如此开明的圣人师父，三界之中恐怕独此一人。
与通天教主达成共识后，许林继续说道：“老师，我手上有些东西……想请教它们的来历。”
“是什么？”通天教主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
他感觉这十天来的困惑，甚至比过去数十万年加起来还要多。毕竟许林十天前还只是个凡人，如今却突然说有东西需要这位圣人师尊来辨认。
通天教主用灵觉和圣人法眼观察，却看不出许林身上有什么特别之处，心中更加疑惑。
许林闻言，缓缓伸出右手。一缕暗黄色的奇异灵气凭空出现在他掌心。
“老师，就是这个。”
这缕暗黄色灵气，正是混沌珠中【许林界】里存在的气息。许林界初开时本应一片虚空，却偏偏出现这种奇异之气，许林自然感到好奇。
既然确定通天教主不会追问他的机缘，他便放心将其取出，想弄清楚这是何物。
然而，许林万万没想到——
就在他取出这缕灵气的瞬间，通天教主——这位三界至高的混元圣人，竟然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玄黄自成……这是……先天一炁？”
他甚至来不及问许林是从哪里得到这缕灵气，只是难以置信地低声呢喃：
“此物怎可能还存在于三界？”
凝视着许林掌心流转的几缕灵韵，通天教主面色骤变。
即使这位圣人修炼千年，已得静心之功，此刻道心仍不免泛起波澜。
先天一炁。
这是天地初开时，从混沌中孕育出的原始灵韵。
它是万物灵气的根本，承载着无穷造化。
更为关键的是，此物本不该存在于当世三界。
随着天地成型，绝大多数先天一炁早已分解消散，化作后天灵气滋养万物。仅有极少数在机缘巧合下融入天材地宝，成为三界至宝“先天灵材”。
无论如何——如今三界早已没有原始的先天一炁。
即便身为圣人的通天教主，也从未亲眼见过先天一炁。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从三清继承的盘古传承中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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