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上老城区的屋檐,林辰就被院外的敲门声吵醒。他揉着眼睛开门,只见老周站在门口,手里的测邪罗盘指针斜斜指着城西,盘面上的暗红液体竟凝成了细小的血珠,微微跳动。
“出事了?”林辰瞬间清醒,昨天吸收浊灵后突破到炼气一层中期的喜悦,立刻被紧张取代。
“城西的浊灵波动突然变强,而且方向固定了。”老周走进屋,把罗盘放在桌上,指着指针的方向,“你看,之前指针还乱转,现在一直指着废弃纺织厂——就是你上次遇到血爪卫时,他令牌上刻的那个地方。”
林辰想起昨天从血爪卫身上搜出的黑色令牌,赶紧从兜里掏出来。令牌上的扭曲“血”字旁边,确实有个模糊的纺织机图案,之前他没在意,现在对照罗盘一看,图案的线条竟和罗盘上的邪纹隐隐呼应。
“那我们现在去问问那个血爪卫?”林辰提议。昨天老周把血爪卫绑在废弃仓库,还贴了禁灵符,应该跑不了。
“我早上已经去过了。”老周的脸色沉了沉,“那家伙嘴硬,打了半天只肯说,纺织厂地下有个密室,血灵鼎就藏在里面,而且……血魔殿的‘血侍’已经到了,负责最后一步炼制。”
“血侍?”林辰愣了一下,之前老周说过,血侍是炼气二层的邪修,比血爪卫强得多。
“对,血侍的术法比血爪卫狠多了,还会用‘血缚术’,能捆住修士的灵韵,让你没法运转引导术。”老周从布包里摸出两张黄色的符纸,递给林辰,“这是‘破邪符’,遇到血侍的浊灵术法,捏碎就能暂时抵挡。还有,你把这个带上。”
老周又拿出个小小的铜铃,比之前血爪卫的镇灵铃小一圈,铃身上刻着青色的符文:“这是‘清灵铃’,能驱散低浓度的浊灵,还能提醒你附近有没有邪修——要是铃响,就说明周围有浊灵波动。”
林辰接过符纸和铜铃,小心地揣进兜里。铜铃触手微凉,轻轻一晃,竟发出清越的声响,让他丹田的源珠都跟着轻轻颤动,浑身的疲惫感少了不少。
“我们现在就去纺织厂?”林辰问。
“先去探查,不能硬闯。”老周摇摇头,“血侍是炼气二层,我虽然能跟他打打,但不一定能赢,再加上密室里可能还有其他邪修,我们得先摸清情况,看看血灵鼎的炼制进度,还有密室的入口在哪。”
两人简单吃了点早饭,就往城西的废弃纺织厂赶。纺织厂比之前的机床厂更荒凉,厂门早就塌了,门口的杂草长得比人高,风一吹,破败的厂房窗户“哐哐”作响,像有人在里面敲门。
林辰攥着兜里的清灵铃,刚走进厂区,铜铃就“叮”地响了一声,声音很轻,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黑雾——比昨天血爪卫身上的浊灵浓多了。
“小心点,浊灵已经弥漫到地面了。”老周从怀里摸出个小小的青瓷瓶,倒出两滴青色的液体,分别滴在林辰和自己的衣领上,“这是‘避浊液’,能让浊灵不往你身上凑,省得你一直用灵韵抵抗。”
液体刚滴在衣领上,林辰就觉得周围的压抑感轻了不少,之前隐隐发痒的皮肤也舒服了。他跟着老周,沿着厂房的墙壁慢慢走,眼睛盯着地面——地上的杂草有被踩过的痕迹,还沾着黑色的泥点,应该是邪修从地下密室出来时带的。
“入口在那边。”老周指着厂房角落的一个铁盖,铁盖周围的杂草被清理过,边缘还沾着暗红色的血迹,“你看,铁盖上有血纹,应该是邪修设的‘血禁’,防止外人进去。”
林辰凑近看,铁盖上果然刻着细小的血红色纹路,纹路里还残留着淡淡的浊灵,像一层薄纱。他试着用指尖碰了碰,指尖立刻传来刺痛感,丹田的源珠也跟着晃了晃,像是被什么东西排斥。
“这血禁得用破邪符才能打开。”老周掏出一张破邪符,贴在铁盖上。符纸刚贴上,就发出“滋滋”的声响,铁盖上的血纹瞬间变成黑色,然后慢慢消失。
“快进去,破邪符的效果只能维持十分钟。”老周掀开铁盖,下面是个黑漆漆的洞口,传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还有浊灵波动,比地面强十倍不止。
林辰跟着老周钻进洞口,里面是个狭窄的楼梯,台阶上积满了灰尘,还沾着不少黑色的脚印。清灵铃在兜里不停响,声音越来越急,林辰能“看到”周围的墙壁上,都缠着浓浓的黑雾,像无数条小蛇,在慢慢蠕动。
下了大概二十级台阶,前方出现了一道石门,石门上刻着个巨大的“血”字,字的周围还刻着八个小血圈,每个血圈里都有一滴凝固的血珠。
“这是‘八血阵’,用来守护密室的。”老周压低声音,“要是碰错了血圈,就会触发浊灵爆炸,我们俩都得被炸死。”
林辰屏住呼吸,看着石门上的血圈。他突然想起昨天吸收血爪卫浊灵时的感觉——浊灵虽然邪恶,但也有“气息”,不同邪修的浊灵,气息不一样。他试着运转引导术,让丹田的热流涌向指尖,然后轻轻靠近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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