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得像是要炸开,不是宿醉后的那种,而是一种极强的撕裂感。
李默猛地睁开眼,视线里是熟悉又陌生的茅草和黑黢黢的房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土腥和霉味。
这不是他临死前待的市中心第一大医院,这里是埋没在记忆最深刻的...家?
前世的画面如同潮水,一幕幕冲刷着他的神经。
大妹李雪被换了几斤粗粮,嫁给那个能当她爹的瘸子,不到三年就被活活打死。
三弟李青书,那个总想当英雄的皮猴儿,为了采几株能换钱的草药,从青龙崖上摔下来,尸骨都找不到。
还有小妹囡囡,一场高烧,家里连买一针盘尼西林的钱都凑不出来,眼睁睁看着她在他怀里断了气....
一桩桩,一件件痛彻心扉不愿意回忆的往事,都是刻在他骨头上的悔和痛。
“哥,你醒了?”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李默扭过头,看到了十三岁的李雪,瘦得像根豆芽菜,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她手里端着一个豁了口的瓦碗,里面是清得能照见人影的糊糊,米粒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哥,喝点吧,喝了就不难受了。”
李默看着她,又看了看缩在墙角,同样面黄肌瘦的二弟李铁和三弟李青书,还有一个扎着两个小揪揪,正不安地啃着手指头的小妹李囡囡。
他们都还活着。
都还好好的。
李默的眼眶一热,前世的悔恨几乎要将他吞没。
后世哪怕是他闯出了一片天地,可这些血浓于水的亲情,依旧是深深扎在他身上的尖刺!
李默伸出手,摸了摸李雪的头,声音嘶哑得厉害,“雪儿,哥没事。”
就在这时,门帘“哗啦”一声被粗暴地掀开。
“醒了就赶紧滚起来干活!一个个都是讨债鬼,躺在炕上等死吗?”尖利刻薄的嗓门,是他们的大伯母张翠兰。
张翠兰三角眼一扫,落在李雪手里的瓦碗上,一把就抢了过去,嘴里骂骂咧咧,“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这可是给你大伯留的,你们这些赔钱货也配喝?”
李囡囡吓得一哆嗦,躲到了李雪身后。
李青书性子烈,梗着脖子喊,“那是给我哥的!”
“你哥?你哥就是个病秧子!老娘养你们几个白吃饭的,喝口糊糊怎么了?”张翠兰说着,就要把碗里的食物往自己嘴里倒。
李默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前世,就是这对猪狗不如的夫妻,在父母去世后,霸占了他们家的房子,把他们兄妹几个当牛做马,所有的悲剧,都从这里开始!
他一言不发地坐起身,动作不快,却带着一股让人心悸的压力。
张翠兰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却还是壮着胆子骂道:“看什么看!小兔崽子,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李默没理她,目光越过她,看向门外那个背着手踱步进来的男人——他的大伯,李满囤。
李满囤四十来岁,眼珠子总是不安分地转悠,一副精明相,实则脑子里全是浆糊,那点小聪明全用在算计自家人身上了。
“吵什么吵,一大早的,让邻居听见笑话!”李满囤背着手,官腔十足地训斥了一句。
“当家的,你看看这几个小白眼狼,我好心给他们熬了糊糊,他们还不领情!”张翠兰立刻开始颠倒黑白。
李默冷笑一声,那笑声里不带一丝温度。
他掀开身上那床破旧得看不出原色的被子,下了炕。
十六岁的少年,身形还有些单薄,但那双清明的眸子,却深得像一潭寒水,让李满囤没来由地心虚了一下。
“大伯,大伯母。”李默开口了,声音平静得可怕,“我们分家吧。”
一句话,让整个屋子都静了下来。
李雪和李铁他们都惊呆了,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大哥。
分家?分了家他们吃什么,住哪里?
李满囤和张翠兰也愣住了,随即,李满囤的眼珠子开始飞快地转动起来。
“分家?”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李默,你脑子烧糊涂了?你们几个毛都没长齐的东西,分了家怎么活?”
“就是!没良心的小王八羔子,我们辛辛苦苦把你们拉扯大,你们倒好,翅膀硬了想单飞了?”张翠兰的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李默脸上了。
“我们怎么活,就不劳你们费心了。”李默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这个家,我们待不下去了。”
“反了你了!”李满囤一拍大腿,声音陡然拔高,故意让外面的人都能听见,“好啊,我李满囤养了几个白眼狼!你们爹妈死得早,我这个当大伯的含辛茹苦把你们拉扯大,你们现在倒要跟我分家!这是要戳我的脊梁骨啊!”
他一边喊,一边往外走,果然,院子外头已经有几个好事的邻居探头探脑了。
李默心里清楚得很,李满囤这是想把脏水全泼到他们兄妹身上,好在村里落个好名声。
“这房子,是我爹妈出钱盖的。”李默不紧不慢地跟了出去,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围观的人听清楚,“按照道理有我们兄妹的一半,我们分家,不是要分财产,这房子,我们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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