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卓无奈的摇头, “知道了。备车吧。”
再次来到西郊校场,几个打开的紫檀木箱已整齐摆放。箱中绫罗衬底,珍品静卧,光华内敛。
一箱之中,躺着数支形态遒劲、须髯宛然的野山参,药香清冽,皆是年份极深的滋补圣品。旁边另一箱,则尽显文房清雅。
只见数方砚台静陈其间:有端溪老坑所出的紫石砚,色如猪肝,温润如玉,其上天然的鸲鹆眼栩栩如生;有歙州龙尾山的金星砚,青黑色的石质中洒落点点金黄,如夜空星辰,抚之若婴孩肌肤,呵气成润。旁边是造型古雅的澄泥砚与纹理如波的洮河砚,皆非凡品。
与名砚相伴的,是数锭黝黑发亮的徽墨。墨锭造型古朴,或雕龙纹,或镂松鹤,触手坚实细腻,隐隐透出冰片与麝香的清冷香气,可知其“拈来轻、磨来清、嗅来馨、坚如玉、研无声”的上乘品质。
数束毛笔倚在一旁,有湖州羊毫,锋颖饱满,圆润柔韧;有宣城紫毫,尖利挺健,弹性十足;更有那仿唐代鸡距笔所制的精品,笔头短促犀利,宛如鸡距,正是书写小楷的利器。笔杆或用湘妃竹,斑纹泪泪;或用紫檀,沉静贵重。
另有几方新治的印章石料,更是夺目。一方昌化鸡血石,血色鲜红欲滴,淋漓泼洒于温润的底子上,如霞光蒸腾;一方青田灯光冻,通体明透,色如淡碧,在光下仿佛能透出光来,莹洁可爱;一方寿山田黄,石质温润凝腻,色泽醇厚如蜜,萝卜丝纹隐约其间,尽显石中之帝的雍容气度。每方印章都已由高手匠人精心雕钮,或古兽,或博古,刀法流畅,意趣盎然。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场边一个藤条笼子,里面关着一只健壮的棕毛猕猴,正不安地抓着栏杆,发出“吱吱”声。
一名留守的锦衣卫千户上前行礼:“王大人,所有物品皆已在此,请您过目。这只猕猴也已由兽医查验过,健康无虞。”
王卓仔细查看后点头:“甚好。”待千户退下,校场中只剩他与那猴子。
关键的试验来了。王卓深吸一口气,将手按在猴笼上,攥紧手心,感应指南针。
霎时间,熟悉的失重感包裹了他和笼中之物。
现代,城郊仓库。
远程监控屏幕前,气氛陡然紧张。 “报告!目标出现!重复,目标王卓出现在仓库内!” “等等!他身边……多了一个活物!一只装在藤条笼子里的猴子!”操作员的声调因惊愕而拔高。
所有镜头瞬间聚焦。画面中,王卓和猴笼凭空出现。那猴子受了极大惊吓,在笼中尖叫、跳跃,疯狂摇晃栏杆。
“他在进行生物载体测试!”负责人立刻意识到王卓的意图,声音压抑着激动,“记录所有数据!分析载体状态!”
仓库内,王卓迅速蹲身观察。猴子虽惊恐不安,但眼神清明,动作敏捷,无吐血、昏迷等痛苦迹象。他看了一眼手表,开始计时。
五分钟过去,猴子逐渐安静,虽仍警惕,却开始嗅探环境,甚至抓取王卓丢入的一小根香蕉——这是他从明朝顺手带来的。
心跳、呼吸、精神……至少在宏观层面,未见因穿越而产生的明显损伤或衰老痕迹。
“初步判断,生物载体测试……阶段性完成!”监控屏幕前,专家得出谨慎结论,“宏观行为观察显示,未出现即时性严重不良反应。但绝对安全性仍需更长时间观察和深度检测。”
就在这时,屏幕中的王卓似乎已完成初步检查,再次将手按在猴笼上。
“他要进行逆向传送!”操作员惊呼。
白光一闪,仓库中央再度空无一物,只留下几道轻微的笼子拖拽痕迹。
监控室内一片寂静,众人皆被这超越理解的现象深深震撼。生物载体测试,初步完成了!这背后意味着的可能性,让所有人心跳加速。
负责人抓起加密通讯器,声音因紧迫而沙哑:“局长!目标再次出现并消失!他成功携带一只活体生物完成了往返,初步观察生物状态稳定!重复,生物载体往返初步完成!”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局长斩钉截铁的命令:“我马上亲自过来!立刻将监控等级升至最高!我要他每次出现的精确坐标和消失时的全部环境数据!准备好生物和医学团队待命,下一次,我们面对的可能就不仅仅是测试了!”
一股紧张而期待的情绪在监控中心蔓延。他们意识到,王卓的这次测试,或许正预示着有特殊的客人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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