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虎的手指抽了一下,嘴唇动了半晌,终于把那句话挤了出来:“你刚才……用了我的血?”
江临川一愣,低头看了眼自己指尖还沾着的暗红。那会儿情况紧急,他撕了布条按住陈虎的伤口,顺手就蘸了点血画符,根本没多想。
“嗯。”他点头,“不然铜铃残片没法带阳气破防。”
陈虎哼了一声,声音像是从喉咙里碾出来的,可嘴角居然往上扯了扯:“行啊,小子,敢用活人血开锋,胆子比我还大。”
他说完就想撑着墙坐起来,结果刚抬胳膊,整条右臂就抖得像风里的破布。江临川赶紧扶住他,触手一片冰凉,体温低得吓人。
“别逞能。”江临川说,“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还教我辨诡?”
“教不了?”陈虎咧嘴一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那就走着学。”
话音未落,他已经用左手猛地一推墙面,硬生生把自己甩了起来。膝盖弯了一下,但没倒。他站直了,背靠着墙喘了两口气,然后抬脚往前走,一步一顿,像台老旧的自动贩卖机在出货。
江临川没再劝,默默跟上。
两人从7号楼出来时天还没亮,街灯昏黄,照得路面像泡过水的旧报纸。陈虎走得慢,但方向很准,穿过三条小巷,绕过两个拆迁工地,最后停在一座锈迹斑斑的铁门前。
门上挂着个牌子,字都快磨没了,依稀能认出“城西化工厂”几个字。
“到了。”陈虎靠在门框上,喘着说,“以前这儿死过人,闹得厉害,后来封了。现在阴气散得差不多了,正好练手。”
江临川环顾四周。厂房塌了半边,窗户碎得只剩框,风吹进去发出空洞的回响。地上堆着些废弃的金属罐,角落里还有几具烧焦的塑料椅子。
“你就在这儿训练?”他问。
“不然呢?”陈虎从作战服内袋摸出一个巴掌大的铁盒,打开后里面蜷着一团灰扑扑的影子,“我总不能带你去夜市摆摊时教学吧。”
他掀开盒盖,那团影子“嗖”地飘了出来,贴着地面游走一圈,最后停在十米外,化作一个穿病号服的女人影子,背对着他们,长发遮脸。
江临川瞳孔微微泛蓝,一眼看出这东西怨气不深,顶多是执念未消的低阶游魂。
“她生前被人关在病房里活活饿死的。”陈虎说,“死后就在走廊来回走,谁拦她,她就往谁身上爬。我抓她的时候费了好大劲。”
江临川盯着那女鬼,发现她每走三步,就会突然停住,头微微偏转,像是在听什么。
“她在‘嗅’。”陈虎说,“不是真用鼻子,是靠阴气感知活人的气息波动。你不动,她也能感觉到你的存在,因为心跳、呼吸都会扰动空气。”
江临川点点头:“所以不能等她靠近再反应,得在她‘听’之前预判动作?”
“聪明。”陈虎拍了下他肩膀,“辨诡不是看破幻术,是比它快半拍。它动,是因为你要动;它停,是因为你在犹豫。你先动,它就得跟着你的节奏乱。”
他说完,抬手一指那女鬼:“现在,你来试试。别用符,别用血,就用你手里那破铜铃。”
江临川皱眉:“就靠铃声?”
“铃声能震空气,也能震阴气。”陈虎冷笑,“你以为那些道士摇铃是唱戏?那是干扰信号。你上次能打断指令,就是因为铃音和阴气波频撞上了,懂吗?”
江临川沉默两秒,忽然笑了:“合着我那是误打误撞,触发了共振?”
“对喽。”陈虎叼上一根牙签,虽然没点火,“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误打误撞’变成‘精准打击’。”
江临川深吸一口气,握紧铜铃碎片。边缘依旧锋利,割得掌心发麻。他闭上眼,调动触灵境感知,耳边渐渐浮现出细微的波动——像是老式收音机调频时的沙沙声。
他睁开眼,瞳孔泛起幽蓝。
女鬼又开始移动了。三步一停,三步一停。
他盯着她的脚步节奏,心里默数:一、二、三……停!
就在她头一偏的瞬间,江临川猛地甩出手腕。
铜铃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叮的一声响。
声音不大,却像石子投入静水,一圈涟漪瞬间扩散。女鬼的动作戛然而止,身形剧烈晃动,原本模糊的轮廓竟清晰了一瞬——腹部插着一把锈剪刀,手腕上有勒痕,脸上全是干涸的泪道。
系统提示立刻弹出:
【观察成功,积分+1】
江临川还没来得及高兴,那女鬼突然转身,朝他扑来,速度快得不像低阶灵体。
“操!”他往后跳了一步,差点绊倒。
陈虎早有准备,抬手甩出一张符纸,正中女鬼胸口。符纸燃起青焰,将她逼退数米,重新缩回角落。
“看到了?”陈虎走过来,把铜铃捡起递还,“你干扰成功了,但也激怒了她。这种东西不怕疼,就怕被打断执念。你一震她,她以为你要毁她记忆,自然拼命反扑。”
江临川接过铜铃,手还在抖:“所以……不能只干扰,还得控制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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