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靠站停下,我跟着人群走下台阶。脚踝还有些发沉,但没再打滑。父亲的身影在站台尽头消失,我转身朝公司方向走去。
昨晚的梦里全是监控画面,灰衣人从走廊拐角出现,保温箱提在左手,左肩压得更低。醒来时手机还握在手里,关毅的消息安静地躺在对话框底部:“等你。”
我回了句“在路上”,把手机收进包里。
制作部办公室的门开着,关毅站在桌边翻文件,听见动静抬头看我。他眼底有熬夜的痕迹,桌上摆着两杯豆浆,一杯已经凉了。
“你来得早。”他说。
“睡了一觉,想通了一些事。”我把包放在椅子上,“我们不能再等意外发生才去查,得主动把证据找出来。”
他点头,抽出一份打印纸推到我面前:“这是昨天调出来的原始日志,安保系统记录了所有后台区域的访问时间。你之前怀疑的那几个时段,确实有人远程导出过录像。”
我拿起纸快速扫过,手指停在一处时间戳上——凌晨两点十七分,B区储物柜附近摄像头信号中断八分钟。
“这不是正常操作。”我说。
“我也这么认为。”他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一段模糊影像,“技术组刚做完增强处理,但画面还是不完整。他们说这段被覆盖过,可能是用内部权限强行插入了其他数据流。”
屏幕上的图像晃动几下,勉强显出一个人影弯腰打开柜门的轮廓。穿的是灰色工作服,帽子压得很低,脸完全看不见。
“和之前那个助理的体态像吗?”他问。
我盯着看了很久,摇头:“肩膀的角度对不上。这个人更矮,走路也没有明显的倾斜。”
关毅皱眉:“会不会是你记错了?”
“不会。”我肯定地说,“那天我看得很清楚,那个人左肩一直往下压,像是长期负重形成的习惯。这个人的动作太标准了,反而不像长期干体力活的。”
他沉默片刻,合上电脑:“也就是说,我们抓到的可能只是个替身?或者……根本就是故意放出来的假线索?”
空气一下子变得沉重。
我想起母亲昨晚说的话,“别人看你是不是站上了舞台,我们看你有没有好好吃饭”。可现在不只是我在台上,是有人想把我彻底拉下来。
“不管是不是真的,只要它出现在监控里,就说明对方怕被发现。”我说,“他们费劲去改录像,证明这些事确实发生了。只是不想让我们知道是谁做的。”
关毅看着我:“你想继续查?”
“我不想再被人牵着走。”我说,“我已经回家休息了一晚,吃到了热汤面,睡了踏实觉。我现在不是为了争口气,也不是非要赢谁。我是要搞清楚,为什么我的舞台总有人想毁掉。”
他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像是想笑,又忍住了。
“好。”他说,“那你来说下一步。”
我拉开抽屉,拿出昨晚整理的时间表摊在桌上。“三次事故都发生在彩排前一天或当天早晨。服装间、道具室、演员休息区,这三个地方都有独立监控,但只有主通道的画面能自动存档。其他角落的记录需要手动备份。”
“你是说,真正的破坏者可能早就知道哪些摄像头不会留底?”
“对。”我指着表格,“而且每次动手的人都避开了固定巡逻时间。他们知道安保换班是早上七点二十,也知道技术员每天九点才会检查设备状态。这不像临时起意,更像是熟悉流程的人在按计划推进。”
关毅拿起笔,在纸上圈出几个名字:“这几个是最近接触过服装和道具的工作人员,都是老员工,背景没问题。”
“问题不在背景。”我说,“而在谁有机会接触到我的东西,并且能在不引起注意的情况下进出后台。”
他抬眼看我:“你的意思是,不一定非得是外人动手,也可能是内部人员配合?”
“我只是觉得,一个陌生面孔连续三天出现在敏感区域,没人察觉,不太合理。”我顿了顿,“除非,大家都以为他是该出现的人。”
他放下笔,走到白板前写下两个字:**权限**。
“能改监控日志的,必须有二级以上系统授权。全公司不超过十个。我能查到操作记录,但看不到具体登录账号背后是谁。”
“那就从执行层开始。”我说,“既然影像不能作证,我们就去找人证。每一个经手过服装、麦克风、道具架的人,都要问一遍。有没有人接过奇怪的任务,有没有人收到过非正式通知。”
他盯着名单看了一会儿,忽然说:“有个清洁工上周被调去了夜班。她说自己原本负责A区,突然接到通知让她去B区做深度清理,还特别交代要把储物柜外面擦干净。”
“什么时候的事?”
“第一次道具故障的前一天晚上。”
我立刻站起来:“她还在公司吗?”
“今天早班。”他抓起外套,“我带你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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