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雾区的风裹着腐叶的腥气,刮在沈砚秋脸上像细针在扎。他和林惊鹊刚从通风口爬出来,后背还沾着石壁的潮气,裤脚被刮破的口子露出渗血的划痕 —— 刚才在石室里被碎石蹭到的伤,现在一走动就扯着疼。
“先找个地方躲躲,赵哥肯定还在后面追。” 林惊鹊扶着一棵歪歪扭扭的畸变树干,回头望了眼通风口的方向,那里已经被坍塌的碎石堵死,可远处隐约传来的灵力波动,像闷雷似的滚过来,“他召来的噬魂修士应该快到了,我们得尽快离开这片树林。”
沈砚秋点点头,把怀里的地图按得更紧。那张泛黄的纸还带着木盒的余温,“苏家医馆” 四个字被他的指腹蹭得发皱,心口的 “苏” 字印记突然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地图上的字迹。他下意识摸了摸印记,又看了眼贴在后背的戏神祠木盒 —— 刚才在石室里,这木盒挡住赵哥那一刀时,盒身刻的 “戏神祠” 三个字亮过红光,现在却安安静静的,只有蟒袍绣片还在怀里微微发热。
“往这边走。” 林惊鹊突然拽了他一把,往树林更深处拐,“我知道前面有个废弃的灵能驿站,以前是审判庭的临时据点,里面有屏蔽探测仪的阵法,能暂时躲一躲。”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树林里穿行,脚下的腐叶积了厚厚的一层,踩上去 “噗嗤” 作响。偶尔有畸变生物的嘶鸣从雾里钻出来,沈砚秋就会攥紧怀里的绣片 —— 上次驱散雾蚕幼虫的红光虽然没再出现,但绣片的温度总能让他稍微安心些。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前方的灰雾里终于露出一个残破的铁皮屋顶,屋顶上 “审判庭临时驿站” 的牌子歪歪扭扭挂着,一半已经锈成了褐色。林惊鹊加快脚步走过去,从腰间摸出一把小巧的铜钥匙,插进驿站大门的锁孔里,轻轻一转,“咔嗒” 一声,门开了。
驿站里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地上散落着几张旧报纸,墙角堆着几个空的灵能电池。林惊鹊走到房间中央,弯腰掀开一块松动的地板,露出下面一个巴掌大的阵法盘,她指尖凝聚起一点灵力,轻轻点在阵法盘的中心 —— 阵法盘瞬间亮起淡蓝色的光,沿着地板的缝隙蔓延开,在房间四周形成一道透明的屏障。
“这阵法能屏蔽灵能探测仪,至少能撑两个时辰。” 林惊鹊直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肩膀,“我们趁这时间喘口气,再想想怎么去第三域城。”
沈砚秋走到窗边,透过布满灰尘的玻璃往外看,灰雾浓得还是看不清远处,只能听到偶尔传来的畸变生物嘶吼。他掏出怀里的地图,铺在满是划痕的桌子上,林惊鹊也凑过来,指着地图上的一条虚线说:“从这里到第三域城,大概要走三天,中间要经过‘黑风谷’—— 那地方是黑市修士的地盘,鱼龙混杂,天机阁也常去那边抓人,我们得小心。”
“黑市?” 沈砚秋愣了一下,他之前在灰雾区待了两年,就是靠给黑市的戏修士修补戏服活命,“我以前在黑市待过,认识几个修补灵具的老匠人,或许能找他们帮忙找辆灵能车,能快点到域城。”
林惊鹊眼睛亮了亮:“那最好不过,灵能车比步行快得多,也能避开不少畸变生物。不过你要注意,黑市的人大多只认利益,别暴露我们有地图和蟒袍的事。”
沈砚秋点头,他当然知道黑市的规矩 —— 在这里,“人情” 不如 “灵晶” 管用,稍有不慎就会被人卖了换钱。他指尖摩挲着地图上的 “苏家医馆”,突然想起祖母临终前的样子,老人攥着他的手,声音气若游丝:“砚秋,找苏家…… 他们知道戏谱的秘密,也知道…… 你祖父的事。”
那时候他还小,不知道 “戏谱” 和 “祖父的事” 是什么意思,现在看着地图,心口的印记又开始发烫,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印记里钻出来。他突然想起刚才在石室里,绣片贴在地图上时,那些淡墨画出的路线旁,似乎有几个很小的字,当时没看清,现在再看,才发现是 “沈氏绣法,以血为引”。
“沈氏绣法?” 沈砚秋皱起眉,他从小跟着祖父学苏绣,知道沈家有一套祖传的绣法,需要用特殊的丝线,可 “以血为引” 这四个字,他却从没听过。
“怎么了?” 林惊鹊注意到他的神色不对,凑过来问。
沈砚秋指着地图上的小字,把 “沈氏绣法,以血为引” 念了出来:“我家的绣法确实有讲究,但从没听说过要‘以血为引’,这会不会和戏谱有关?”
林惊鹊盯着那八个字看了半天,突然想起父亲笔记里的一句话:“沈家有‘活绣’之术,能将灵力绣进丝线,需以血脉为引,方能催动 —— 难道这‘沈氏绣法’,就是‘活绣’?”
“活绣?” 沈砚秋更懵了,他祖父绣了一辈子戏服,从没在绣品里绣过灵力,“可我祖父从没教过我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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