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抹了把额头的汗珠，机房内三十台矿机发出的轰鸣声像一群焦躁的野兽。液晶屏上的比特币钱包余额定格在47.83，距离解锁暗网交易市场的最低门槛还差两个币。
"林哥，东郊变电站跳闸了！"阿飞踹开铁门冲进来，安全帽歪斜地挂在头上，"电力局的人说线路检修，要停电八小时。"
机箱散热风扇的嗡鸣突然拔高，林陌盯着控制面板上跳动的红色警示灯。这是本月第三次"意外停电"，陈天宇的手笔比他想象中还要阴毒。三十台矿机每小时耗电380度，停摆八小时意味着至少损失三个比特币。
"把三号备用电源接上。"林陌扯开领口纽扣，后颈的疤痕在监控器红光下若隐若现。前世被注射神经毒素时，陈天宇戴着的那双黑色皮手套突然在记忆里闪过。
阿飞哭丧着脸拉开配电箱："昨晚通宵挖矿，柴油发电机早就......"
刺耳的电流声打断了他的话，整排矿机齐刷刷黑屏。林陌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视网膜上突然浮现湛蓝色光幕：
【命运点数：蓝317/红209/金0】
这是拯救张浩获得的奖励。三天前那个暴雨夜，他在天台边缘抓住那个崩溃的操盘手时，第一次听见系统提示音。此刻蓝色数字正在疯狂闪烁，像在催促他做出选择。
"兑换特斯拉Megapack技术图纸。"林陌咬破舌尖，铁锈味在口腔蔓延。虚拟光幕应声展开，全息投影的电池组结构图在空中旋转，每一颗铆钉都清晰可见。
机房铁门突然被撞开，穿深蓝制服的男人晃着手电筒："接到举报，这里违规用电。"他胸牌上"王主任"三个字泛着冷光，身后两名稽查员正在调试电表检测仪。
"这是新型储能设备试点项目。"林陌跨步挡住控制台，指尖在背后快速敲击键盘。阿飞会意地掀开角落防尘布，露出提前准备的"新能源研究所"铜牌。
王主任的检测仪发出警报，指针在红色区域疯狂抖动。这个月第三次突击检查，他确信能抓到偷电证据。但当手电筒光束扫过墙角，二十组银白色电池箱正吞吐着幽蓝电弧。
"不可能！"他扑到电表前，液晶屏显示用电量竟为-1523度。特斯拉电池组的逆流供电功能正在将多余电力回输电网，这是2023年才普及的技术。
林陌将验收报告拍在桌上，签名处盖着某位退休电力部长的私章——这是用三百蓝点兑换的虚拟人脉。王主任额头渗出冷汗，他口袋里的卫星电话突然震动，陈天宇的号码在屏幕上一闪而过。
当稽查车尾灯消失在路口，林陌终于瘫坐在折叠椅上。机房重新响起的嗡鸣声中，他注意到全息投影里有个微小细节：特斯拉电池组的冷却系统标注着古篆体"南宫"字样。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冲刷着外墙上的暗红色标记。那是一只抽象化的河豚图案，暗河组织的死亡通告正在雨水里晕染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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