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课来着？”顾云归在自己脑海中努力回想，“对！《微观经济学》！院长的课。”
“啧~”顾云归揉了揉自己的鸡窝头。
“云归，”王国庆忍不住憋笑，“你是...你是睡过了吗？”
“大抵是的。”顾云归穿好衣服，班群里没人发信息，也没人给自己私信，那看来...应该是没事。
顾云归虽然只上了两三节院长的课，但那个小老头上课几乎不点名，也不提问，也从来没挂过学生，被很多人称为“恩师”。
“赌一把，不去了，去了也没意义了。”顾云归去卫生间洗漱，他上午第二节没课，准备吃个饭就开车去张伟的学校，先参观一下再等中午看他打球。
把车停在学校周边，顾云归没给张伟发信息，现在才十点多，张伟给顾云归发过他的课表，他现在应该在上上午第二节课。
顾云归站在华海理工大学的南门前，看着人流从地铁站口涌出，像被某种精确的化学公式计算过一般，均匀地分流进各个学院楼。
他迈步走进校园。空气中飘着一种奇特的味道——像是金属、落叶和远处实验室排风系统共同调制出的，属于理工科大学的夏末秋初气息。
穿着各色文化衫的学生骑着自行车掠过他身边。车筐里露出安全帽的一角，或是厚重的《工程力学》教材。一个男生单手扶把，另一只手还在平板电脑上演算什么，屏幕上的三维模型随着车速微微颤动。
路边的公告栏贴满了海报，"量子计算研讨会"、"机器人战队招新"、"高分子材料实验展"。
“和东海财经的校园气氛确实不太一样哈。”顾云归自言自语道。
草坪中央的日晷显示十点三刻，影子已经偏转了十五度。
顾云归在自动贩卖机买了罐咖啡，易拉罐上凝结的水珠滚落到掌心，凉丝丝的。他忽然想起东财这个时间应该正在上第二节大课，教授大概正用激光笔点着投影屏上的K线图。
而此刻，他的影子正斜斜地投在华理某栋实验楼的外墙上，与墙面的元素周期表浮雕重叠在一起。
逛着逛着，时间很快就到了十一点多。
“老顾，你来了吗？”张伟给顾云归发信息。
“到了，你现在在哪？”
“我马上下课，你先去篮球场，上面应该有横幅，写‘机电学院篮球新生杯决赛’。”
“好，我现在过去。”
顾云归眯着眼，用手挡着刺眼的阳光，汗水顺着太阳穴往下淌。
顾云归刚到篮球场，一眼就看到了比赛场地。场边围满了人，欢呼声在热浪中翻涌。
顾云归挤进人群，发现张伟已经到了。一眼就看到了穿着深蓝色队服的张伟，队服上面还写着三个大字‘安慕希’。
他正在场边拉伸，肌肉线条在阳光下格外分明，脖子上搭着一条湿透的毛巾。
"老顾！"张伟冲他挥手，咧嘴一笑，"还以为你被太阳晒化了。"
顾云归扔给他一瓶冰水："有信心吗？"
"包的！"张伟咕咚咕咚灌了半瓶，“我们‘机械自动化’专业打‘机械电子’专业的。”他压低声音，指了指对面，"看见那个寸头没？赵锐，‘机械电子’的'造规王'，场均罚球8个，命中率90%。"
顾云归望过去，一个精瘦的男生正在练习罚球，动作干净利落，十投九中。
“双方球员请来比赛场！”裁判的声音传来。
“先不说了，我先过去了！”张伟拍了下顾云归。
“加油啊！”
顾云归站在场边，看双方队员互相握手之后，就准备开始了。
"哔——"裁判哨响，比赛开始。
跳球后，张伟的球队拿到球权，张伟作为得分后卫，第一次进攻就借助挡拆命中一记中投，**2:0**。
场边‘机械自动化’的学生一阵欢呼，但很快，赵锐就还以颜色。
他持球面对张伟，突然一个变向加速，肩膀猛地一沉——
"哔！"裁判吹哨，"蓝色6号，阻挡犯规！"
张伟瞪大眼睛："我站定了他撞上来的！"
裁判没理会，赵锐已经站上罚球线，两罚全中。**2:2**。
第一节成了赵锐的表演时间。
他每一次突破都带着强烈的身体接触意图，张伟和队友很快背上两次犯规。‘机械自动化’的防守开始畏手畏脚，而赵锐的罚球弹无虚发。第一节结束，**12:18**，张伟的球队落后。
"那家伙就是冲着犯规打的，"张伟坐在场边，狠狠捶了下椅子，"裁判根本不管他的假摔！"
顾云归递给他一条冰毛巾："你得冷静，别被他带进节奏。"
第二节开始。
张伟改防对方射手，避开赵锐，这一变化立竿见影。他连续命中两记三分，比分追至**20:22**！
场边张伟所在球队的啦啦队疯狂呐喊，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拉拉队全是男的。
因为机械嘛，本来就没多少女生，更别提来当啦啦队队员了，原本他们是想朝别的院借一些过来的，可想想还是算了，谁说男的就不能当啦啦队队员了。
裁判擦了擦汗，显然被这烈日下的对抗影响了判罚尺度。
但赵锐很快做出回应，他看准张伟队伍里内线身高不足，频繁突破分球，助攻队友得分。半场结束，**26:32**，‘机械自动化’依然落后。
中场休息时间，张伟一直在和队友商量战术。
很快下半场开始，烈日更毒，但比赛更加焦灼。
张伟开始针对赵锐的造犯规习惯调整防守，不再贴身，而是放他一步，逼他投篮。赵锐的中远投并不稳定，几次打铁后，机电学院抓住机会反击。
第三节最后两分钟，张伟快攻上篮得手，**40:40**，首次追平！场边瞬间炸锅，连对方队伍的教练都站了起来。
‘机械电子’发球，离第三节结束还有5秒，所有人都认为这五秒比分不会再有任何变化，可对方将球穿给中场的赵锐，此时还有三秒，根本来不及冲到内线，而且张伟球队的球员都在内线防守，就算冲进去也不一定投进。
赵锐手起刀落，直接站在中场，朝着篮筐来了个超远三分。
“嚓！”
篮球擦过球网，空心投进！
这一刻，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包括赵锐。
真应了那一句，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但是我赌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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