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又一名传令兵几乎是摔进帐内,面甲上都沾着新鲜的泥点。
“前沿观察哨确认!乌骓本部狼旗已出现在地平线,前锋重骑距我第一道防线不足八里,正在加速!我方前沿阵地受到钢雨系统轰炸!正在组织还击!”
炮火的闷响隐隐从北方传来,脚下的地面传来极其微弱的震颤。
这不是演习,是实打实的铁骑即将踏营。
帐内所有军官的脸色都变了。
宇航天“固守待命”的说辞,在敌人主动砸过来的拳头面前,显得如此空洞可笑。
米风不知道多克干了什么,卡尔又如何了,反正乌骓按耐不住了,要和秦军决战。
但他怎么觉得……这个时候乌骓发动决战……怪怪的?
“喂,眼镜儿,对面打过来了,你还抗命吗?”
就在这时,被米风像破布袋一样拎着的文斯文,身体突然剧烈抽搐起来。
极致的恐惧、内伤和巨大的精神压力终于击垮了他。
他双眼翻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一股腥臊味弥漫开来——这位堂堂北军将军,竟当众失禁了。
“别杀我……不关我事……是朱……是朱将军要我……”
“文斯文!”宇航天一声怒喝盖住了最后“朱将军”的名字,但米风可听的清清楚楚。
朱将军?
好吧,账本上又记一个新的。
他断断续续的呓语虽轻,却在死寂的帐内清晰可闻。
“将军!”几个军官失声喊道,声音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他们效忠和依附的,竟是这样一个不堪的傀儡?
宇航天的脸色瞬间铁青。
他知道,文斯文这一垮,垮掉的不只是个人,更是朱系在这里的“大义”名分和人心基础。
米风像扔垃圾一样将文斯文丢在墙角,再没看他一眼。
他猛地转身,不再理会挡在面前的宇航天,目光如扫荡的探照灯般掠过帐内每一位军官,声音压过了隐约的炮声:
“第一旅三团,左移占领245丘陵,建立反炮兵阵地,我要你们钉在那里至少一个小时!”
“四团,前出,从西侧绕袭敌军防空阵地,为后续部队空袭提供机会。”
……
米风在用钧天系统检查着战场。
“来三个重炮营,目标区域标识在地图上,坐标已同步,五分钟后我要听到齐射!”
“无人机中队前出,给我盯死乌骓中军位置,实时共享!无人机母舰是什么?……算了,这个先不动。”
“所有装甲单位引擎预热,听我下一步命令!”
“第三旅武直编队,即刻起飞!目标敌军火炮阵地,把所有的钢雨系统都给我端了!”
……
虽然米风的命令不是那么具体,但几乎全部安排妥当,没有丝毫犹豫,完全是一个前线指挥官在危机下的本能反应。
这与文斯文的懦弱逃避、宇航天的空谈扯皮,形成了残酷而鲜明的对比。
几位原本中立的团长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决断。
而一直在后面看戏的拓跋烈也终于是点了头:“听米风的,你们去做。”
其中一位面容黝黑、脸上带疤的老牌团长一步踏出,先是对着米风手中的虎符抱拳,然后冷冷看向宇航天:
“宇航天!敌骑已冲到家门口了!是听你在这儿争‘规矩’,还是听这位持虎符、有拓跋将军军令的指挥官打仗?老子当兵三十年,只知道一条:临阵之际,唯军令是从!谁带我们打胜仗、活下来,老子就听谁的!”
“你!”宇航天勃然大怒,正要发作。
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装甲摩擦声。
两名黑刀特遣队员大步闯入,肩甲上有一处新鲜的灼痕,更添肃杀之气。
他根本无视帐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径直走到米风身边,声音洪亮,确保每个人都能听见:
“接冯队长,叶队长消息。目标地点已控制,俘获十人,击毙负隅顽抗者九人。缴获加密通讯设备若干,其中已破译文件显示,”
他顿了一下,目光如刀般刮过宇航天和柯林,“有人多次向特定频道传送我军防线调整及后勤路线详情。通敌证据确凿,已通过独立链路直报国尉府及镇抚司!”
宇航天浑身一震,眼底闪过一丝惊惶。他知道,叶韵口中的“独立链路”意味着什么——那跳过了所有可能被拦截或篡改的环节,直接将最致命的证据送到了最想扳倒朱系的人手里。
朱将军本人就这么被抓了?绝对没有这么傻,但是特遣队下手从来狠辣,搞不好……
就在这时,指挥部所有的公开广播频道,以及在场高级军官的私人通讯器,同时响起一个沉稳、威严且不容置疑的声音——那是拓跋烈通过最高指挥权限发起的全频道广播:
“北军前线各部队听令:兹确认,由米风暂代前线指挥权,统帅各部,应对当前敌情。此令,高于一切争议。凡抗命、拖延、阴奉阳违者,无论衔职,均以战时抗命及叛国嫌疑论处,授权前线指挥官临机决断。重复,此令即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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