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酒楼内落针可闻。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谁能想到，堂堂皇室公主竟会亲临这寻常酒楼？
更令人震惊的是，她竟与牧渊相识。
刘武、杜子悔与洛镇星等人此刻抖如筛糠，额头冷汗涔涔。
唯独角落里的韩倾凰依旧从容，饶有兴味地观察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
“公主殿下误会了，我们只是与这位牧先师切磋讨论武技。”
柳是夜神色恢复如常，不卑不亢道：“我等同为东州子弟，将门大比在即，互相讨教本是常事，这......应该不算逾矩吧？”
“是这样吗？”
阳平公主看向牧渊。
众人目光亦是全部汇聚过去。
但牧渊却是轻轻摇头：“不是，他们要杀我。”
柳是夜愣了。
这人当真是一点都不惧龙凤楼？连半点面子都不给？
连阳平公主都是一愣。
她唇角微扬，兴出一丝玩味，笑道：“原来是这般。柳是夜对吧？你好生大胆，竟敢欺瞒本宫，你可知罪？”
柳是夜眼神发紧，再是抱拳：“公主明鉴，牧渊此人心怀怨怼，所言皆非实情。还望殿下明察秋毫，勿要轻信谗言。”
“还敢顶嘴？”
阳平公主淡哼一声，道：“拿下。”
然而，老人并未动作。
阳平公主微微侧首。
只见老者正躬身低语：“公主殿下，斥责几句便算了，这些都是此次将门大比的参赛种子，如若拿下，恐怕……”
老人欲言又止。
但他的意思几人都已心知肚明。
龙凤楼汇聚东州各方天骄，背后牵扯的世家宗门盘根错节，朝堂之上更是关系复杂。
若真拿人问罪，恐怕连国君都要惊动。
牧渊见状暗自摇头。
像各州这种类似于龙凤楼的存在，几乎都快与朋党无异了。
然而就在这时……
砰！
一声闷响骤然炸开。
阳平公主竟突然抬腿，狠狠踹在柳是夜胸口。
这位东州第二天骄猝不及防，踉跄着连退数步才勉强站稳。
全场哗然！
柳是夜猛地抬头，脸上写满不可置信。四周众人更是目瞪口呆，谁都没料到公主会突然出手。
"本宫管你是谁。"阳平公主面若寒霜，一字一顿道："敢欺辱本宫的朋友，就要付出代价。这一脚，是罚你出言不逊。若再有下次，本宫便剪了你的舌头！"
柳是夜眼底杀意翻涌，却又在瞬息间强行压下，一言不发。
"方才出言不逊的，自己掌嘴五十。"公主冷眼扫过众人："若让本宫亲自动手...便废他一条胳膊！"
"这..."
刘武、杜子悔等人顿时面如土色。
"还不动手？"
老侍从突然一声暴喝，磅礴魂力如山岳般轰然压下。
那恐怖的威压让整个酒楼都在震颤。
几个修为稍弱的弟子更是直接跪倒在地，七窍都渗出血丝！
“通玄？”
牧渊微微侧目。
啪！
有人撑不住了，颤抖地抬起手，朝自己脸上抽去。
有第一人效仿，就有第二人。
啪！
啪！
啪！
……
很快，楼阁上传来清脆的巴掌声。
“楼上在开什么会？”
“不知道。”
大街上的路人频频举目，困惑得很。
然而弟子巴掌打得利索，杜子悔、刘武几人却怎样都下不去手。
他们贵为十二天骄，身份何等尊崇，若真动了手，传出去，还如何立足于世？
“怎么？还要我帮忙吗？”
牧渊拉了张凳子坐下，倒上一杯茶淡道。
“姓牧的，你他娘要是个爷们，就别靠女人！”
刘武破口大骂。
砰！
一道厚撼的魂气狠狠轰在他的胸口上。
噗嗤！
刘武当场暴吐一口鲜血，当场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墙体上，随后翻滚落地，脖子一歪，晕厥过去。
而其周身的魂气，竟生生跌落了一个境界！
"这..."
在场众人脸色剧变。
"胆敢对公主不敬，便是这般下场。"
老者缓缓收掌，神色漠然道。
杜子悔再不敢迟疑，扬起手掌狠狠朝自己脸上扇去。
"啪！啪！啪！"
清脆的巴掌声此起彼伏。
不多时，一众龙凤楼弟子的脸已肿如猪头，嘴角渗血。
柳是夜深吸一口气，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
待最后一声耳光落下，他才沉声开口："公主殿下，这样...可满意了？"
"滚吧。"
阳平公主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
柳是夜深深看了牧渊一眼，眸中寒芒闪烁，转身大步离去。
其余弟子也狼狈地掩面而逃。
唐仇神色复杂，默默摇头，旋即朝台阶走去。
“你还要回龙凤楼？”
牧渊侧首问道。
唐仇步伐一滞，压低嗓音道：“牧先师，我的家人……好友，都还在东州……”
“我可设法护他们周全。”
"不必了。"
唐仇突然哈哈大笑，道："好歹我也是位列天骄，他们总不至于取我性命..."
说罢，抱拳作揖，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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