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两位局长的惦记，王华并不清楚，此时他正跟着老刘一起，登上前往北都的飞机。
只是今天，原本应该正常起飞的飞机却不知为何晚点了。
“尊敬的先生们女士们，飞机遇到一些问题，现将推迟起飞。Ladies and gentlemen。。。。。。 ”
王华与老刘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侥幸。
还好这次他们时间充足，定了提前一天的机票，否则还真可能误了大事。
又过了半个小时，飞机仍然没有起飞的迹象，乘客们已经隐隐有些骚动不安。这时，王华听到门口的空姐隐约在喊“来了来了。”
没一会儿，一个穿着西装衬衫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坐进了头等舱中，立刻，音响里传来空姐的声音，“尊敬的先生们女士们，我们的飞机即将起飞，请您系好安全带不要随意走动。。。。。。”
王华微微一愣，这都行？
人等飞机见得多了，飞机等人实在没见过。
不过还好没耽误他的事儿，于是也就不再计较。
王华不计较，不代表其他客人不计较，当下就有人提出了意见。
“怎么这么多人等他一个人，你们公司这种事也做得出来？”
王华转头看去，几个年轻人正和空姐掰扯，他也没关注，准备在飞机上好好休息休息。
昨晚乐玫回来了，王华哄着小姑娘很早就睡了，他自己折腾了大半夜，直到凌晨3、4点钟才疲累的睡去。
没想到，争吵的几人越来越厉害，王华循声望去，发现空姐正在要求几个客人下飞机。
“这有点不像话了。”旁边的老刘皱着眉说道。
王华原本不想管这个事儿，奈何现在飞机动也不动，争吵声还一直往耳朵里钻，于是他也有了些火气。
“X航真的牛逼啊，客人买了机票都能赶人下飞机？好大的官威啊。”
摘掉帽子墨镜，王华站起身来说道。
“先生请你坐下，否则。。。哦。。。。。。”空姐原本一脸严肃的样子朝他走来，但是在看清王华的脸后，立即噤声愣住了。
飞机上有一些年轻人，看到王华直接认了出来。
“是。。。王华老师？”
“哪个王华？”
“废话，你说呢。”
没一会儿，整个飞机都喧嚣起来。
“王老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耽误您时间了。”这时乘务长走了过来，连声向王华道歉。
“你们的确该不好意思，飞机等人我也是第一次见。说说吧，怎么还不飞？”
王华此刻虽然不高兴，但说话仍然比较克制。
这时已经有客人打开手机，对着王华开始拍照。
闹腾了好一阵子，机长都来了，王华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意思——那几个年轻人购买了机票，你们没有理由现在赶人下飞机。
机组商量了几分钟，可能是不想把事情农大，于是赶紧向几个年轻人道歉，并宣布立即起飞。
几个年轻人不顾空姐的阻拦，跑过来对王华道谢，王华赶紧让他们回到位子上坐好。
经过长达45分钟的折腾，飞机终于起飞，向北都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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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北都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文广总局的玻璃幕墙大楼在朝阳下泛着冷冽的光。王华跟在老刘身后穿过安检门时，注意到大厅里多出了不少的保安，而且每个都站得笔直。
叶局长和于副局长热情地接待了王华与老刘，并邀请两人出席文广总局的内部会议。
会议室里的冷气开得很足。椭圆会议桌旁坐满了人，王华认出几个经常在娱乐新闻里露面的协会领导。他们面前的文件封面上印着"行业规范整治专项行动"的烫金字样，但翻动纸张的沙沙声中，王华听到后排有人在低声抱怨："又是走过场。"
叶局长的开场白很官方，于副局长补充的数据也很详实。但当某位协会副主席开始用"个别艺人行为失范"这样轻飘飘的措辞时，王华忍不住皱了皱眉——那位副主席上个月刚被拍到和某涉毒制片人把酒言欢。
"王华同志，"叶局长突然点名，镜片后的目光意味深长，"你作为行业亲历者，有什么补充？"
老刘在桌下狠狠拽他裤腿的力道，让王华差点没能站起来。他瞥见老刘额头上沁出的冷汗，但余光又扫到叶局长手边那份被记号笔涂得密密麻麻的名单。
"我认为，"王华站起来时，听见自己的声音在会议室产生奇妙的回响，"诸位刚才列举的'饭圈乱象'、'天价片酬'，其实都是表象。各位说的都很对，但是到底有些避重就轻了。"他停顿了一下，微微组织了下语言，"真正的病灶，是在座某些人的不作为和自上而下的歪风邪气。"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钢笔落地的声音格外清脆。有位领导的水杯翻倒在文件上，深褐色的茶渍迅速晕染开了文件上，"廉洁自律"这四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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