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消息倒是挺灵通的。"李向阳淡淡地说道。
"李厂长，实话说，我这次来是想道歉的。"赵志强一脸惭愧，"之前那件事，我确实做得不地道。现在听说真相大白了，我心里更是不安。"
李向阳看着赵志强，心里其实已经不太信任这个人了。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客气："赵老板客气了，事情已经过去了。"
"李厂长，我知道这次的事让您对我有看法。"赵志强诚恳地说道，"但我希望能够弥补一下。这样吧，以后我们公司的货运订单，优先考虑和您合作，价格方面也可以给您更多优惠。"
王二狗在旁边冷哼一声："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有点晚了？"
"王老板，我知道你们对我有意见。"赵志强苦笑道，"但商场如战场，有时候为了自保，确实会做一些不得已的选择。现在我想诚心和你们合作，希望能够给我一个机会。"
李向阳沉思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赵老板，合作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您说。"
"以后的合作，必须签正式的合同，责任和义务都要明确写清楚。出了问题，严格按合同执行，不能再有模糊地带。"
"这个没问题。"赵志强连忙答应。
送走赵志强后，王二狗问道："向阳，你真的还要和他合作？"
"二狗，有时候商场上就是这样，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李向阳说道，"赵志强这个人虽然有些小毛病，但在这个行当里还算是个人物。只要把规则定好，合作还是有利的。"
"那倒也是。"王二狗点头，"不过以后可得多个心眼。"
这次孙经理的事件虽然并未损失惨重，但也让李向阳深刻意识到，在这个时代做生意，光有技术和产品还远远不够。
人情世故，利益纠葛，这些都是他必须面对的现实。
"向阳，想什么呢？"王二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向阳没有回头，继续望着窗外："我在想，咱们是不是应该建立自己的信息网络了。"
"信息网络？"王二狗走到他身边，"什么意思？"
"你想想，这次如果不是那个陈志明主动找上门，咱们可能永远都不知道孙经理在搞鬼。"李向阳转过身，"在商场上混，消息灵通比什么都重要。"
王二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先从省城开始，找几个可靠的人，专门负责收集各行各业的信息。"李向阳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不一定要花大钱，关键是要建立起人脉关系。"
就在这时，会计小刘匆匆跑上楼来："李厂长，楼下来了几个人，说是从北京来的，要和您谈大生意。"
李向阳和王二狗对视一眼，心里都涌起一种预感。
"北京？"李向阳皱眉，"什么来头？"
"看起来像是大公司的人，西装革履的，还开着小轿车。"小刘说道。
"走，下去看看。"
来访的确实是北京的客商，三个中年男人，为首的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
"您就是李厂长吧？久仰大名。"眼镜男主动伸出手，"我是北京五福商贸的副总经理张德华。"
李向阳握手的同时，快速打量着对方。张德华年约四十，说话时眼神闪烁，给人一种不太实诚的感觉。
"张总客气了，几位远道而来，请坐。"李向阳引导他们到了会议室。
"李厂长，我们这次来，是想和您谈一笔大生意。"张德华开门见山，"我们公司在北京有很大的销售网络，如果您愿意和我们合作，销量至少能翻三倍。"
听起来很诱人，但李向阳心里却警铃大作。刚刚经历了孙经理的事件，他对这种突然上门的"大生意"格外谨慎。
"张总，能具体说说吗？"李向阳不动声色地问道。
"很简单，我们希望能够包销您的全部产品。"张德华拿出一份合同，"按照这个价格，一年下来，您至少能多赚五十万。"
王二狗在旁边听着，眉头越皱越紧。这个价格确实很有吸引力，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张总，我能问一下，您是怎么知道我们厂的？"李向阳试探性地问道。
"哦，是通过朋友介绍的。"张德华回答得有些含糊，"李厂长，我们五福在北京可是响当当的大公司，和我们合作，您绝对不会吃亏。"
李向阳心里已经有了判断。这个张德华很可能是有备而来，说不定和之前的那些事有关联。
"张总，您的诚意我感受到了。不过这么大的合作，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李向阳客气地说道。
"当然，当然。"张德华显得很有耐心，"不过我们在这里只能停留三天，希望您能尽快给个答复。"
送走张德华一行，李向阳立刻把办公室的门关上。
"向阳，这些人有问题。"王二狗压低声音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李向阳点头，"你注意到没有，他刚才说是朋友介绍的，但当我问起具体是哪个朋友时，他却顾左右而言他。"
"而且那个价格，明显高于市场价。"王二狗分析道，"如果真的这么好赚，他们为什么不自己生产？"
李向阳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我怀疑，这可能是个套。"
"什么套？"
"你想想，如果我们把全部产品都卖给他们，那我们的其他客户怎么办？"李向阳说道，"到时候我们就完全依赖他们了，他们想怎么捏咱们就怎么捏。"
王二狗恍然大悟："你是说，他们想控制咱们？"
"很有可能。"李向阳停下脚步，"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张德华到底是什么来头。"
"要不我还是让省城那边的朋友帮忙查查？"王二狗建议道。
"好主意。"李向阳点头，"另外，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应对？"
"我觉得先拖着，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招数。"王二狗说道，"如果真的有问题，他们肯定会露出马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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