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涅问:“你的女儿,为什么叫羽衣?”
“羽衣,又叫凤凰衣,一味简单的中药名。”党参说:“羽涅,你不要作过多的联想。”
党参的话,就一记重锤,重重地打在羽涅的心坎上,羽涅随即陷入久久的沉默中。
党参说:“羽涅,我们非常感谢你和你的父亲,白蔹先生,给我们送来急需的医疗物资。”
羽涅的牙齿,紧咬着下唇,老半天才吐出几个字:“祝福你,党参。”
党参说:“谢谢你,羽涅。你结婚了吗?你年龄不小了,也应该结婚了。”
望着昔日的恋人,如今变成了她人的丈夫,羽涅心痛如绞,喃喃地说:“这就是我们的结局?党参,你告诉我,我究竟错在什么地方?”
党参说:“羽涅,你没有错。用李世民的话说,叫作前池消旧水,昔树发今花。”
羽涅把自己的右手,埋在党参的手心里,说:“我就是你口中的前池?旧水?”
“羽涅,你不能这么理解。李世民这句话的意思,时光流转中,蕴藏着生生不息的变化,老树旧枝虽然枯荣更替,但年年开花,象征着生命的延续。”
羽涅说:“党参,我的人生是失败的。”\
“羽涅,别这样说,除却君身三重雪,天下何人配白衣?你是一位非常有才华的女子。前几天,我听《新华日报》的蜚零教授说,你翻译了一本叫《牧神的午后》,语言相当优美,蜚零教授赞不绝口。”党参说:“羽涅,我希望你成为中国和法国文化交流的使者。”
“我可尝试一下。”羽涅说:“我现在想把巴金先生的《激流三部曲》,翻译成法文。”
“呵呵,那是一个系统的大工程哟!”党参说:“巴金先生,是我国最具才气的大作家呀。”
谈到巴金先生的作品,党参与羽涅,似乎找到了共同的话题。羽涅感觉眼前党参,便是巴金先生笔下的觉慧。
话到了嘴边,羽涅活生生地咽下去,终究没说出口。
西安到延安的距离并不遥远,傍晚时分,海榄先生一行四人,便到延安枣坪。
迎接海榄先生的队伍,没有给尊贵的客人献上一束鲜花,却是安塞腰鼓队,把腰鼓打得震天响。
海榄先生一行四人,显然被震天动地的鼓声感动了,感觉到来自远古的掘朴,来自中原大地的磅礴,来自黄河龙兴之地的气魄,排山倒海而来。
在欢歌笑语之中,党参拉着羽涅的右手,走到杜鹃面前,说:“杜鹃,认识一下,这位是羽涅女士,是我在上海求学时的同班同学。”
杜鹃看着瓷娃娃一样的羽涅,说:“欢迎你,羽涅女士。”
杜鹃怀中的女儿羽衣,伸出稚嫩的双手,向羽涅使出一个求抱抱的姿态。
羽涅仲手接住羽衣,说:“杜鹃姐姐,你的女儿羽衣,好乖好萌呀。”
杜鹃说:“小孩子,不太懂事,她喜欢谁,就敢于伸双手,求抱抱。”
羽涅的父亲海榄先生,正和前来迎接的首长,相谈甚欢。
海榄先生说:“赤芍先生是一位有智慧的人。江西的井冈山,瑞金,福建的龙岩,广西的灌阳,湖南的通道,贵州的遵义,四川的凉山,甘肃的哈达铺,一路风雨兼程,最后到了延安,站稳了脚跟,确实不容易啊。依我个人之见,延安是赤芍先生的西歧呀。”
忽然听到有人说:“赤芍先生来了!”
海榄先生,云芩,羽涅,白蔹公子,一齐朝赤芍先生奔去。
身材高大的赤芍先生,大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海榄先生说:“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我海榄一介草民,能得到赤芍先生接见,平生之愿足矣。”
赤芍说:“哎,海榄先生,白蔹先生,近百年的中国历史,可谓灾难深重。你们江浙一带的有识之士,目光如炬,早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为天下兴亡,为民族崛起,作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呀。”
海榄先生说:“赤芍先生,中国半部近代史,是你们湖南人用鲜血写的呀。”
一个战士过来报告:“首长,夫人把招待客人的晚饭做好了,请首长陪客人们入席。”
赤芍笑着说:“两位女士,两位先生,那就请你们去我家吃一顿便饭吧。”
海榄先生倒是想见识一下赤芍先生的待客之道,便饶有兴趣说:“好啊。”
窑洞前的小方桌子上,摆着一大碗白菜烩粉条,一碗咸萝卜干,一碗鸡汤。鸡汤上面,飘浮着零星的几个油点。
饭是粟米稀饭。
赤芍先生说:“海榄先生,你莫嫌我招待不周。如今我们延安啊,当真是缺衣,缺粮,缺药,缺钱。我赤芍原来的薪水,一个月一块大洋。现在,六个月未发工资了,我连买粟米的钱,还是找人借的呢。”
海榄先生四人,惊讶得无以复加。一个这么大的首长,居然无钱买粟米;请客人吃饭,居然是个人自掏腰包,简直颠覆了正常人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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