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老目光扫过众人，笑言：“你师叔常言及你，现着手诊疗，后续再行交谈。”唐明远领命。
由于室内空间有限，众人紧凑而坐。柴老之子持一次性杯递水，伯特以生硬中文致谢，其词汇仅限“你好”与“谢谢”。
柴老目送之子，未置一词，心欲一窥程老赞誉有加的师侄真容。
唐明远目光与楚瑾交汇，得后者首肯，随即向柴老等人概述患儿情况。柴老眉头微蹙，目光转向克丽丝，此时伯特正喂其水，雪莉则为之擦拭嘴角。
楚瑾紧邻伯特夫妇而坐，将唐明远的诊断精准译为英文，二人不时颔首认同。
“患儿舌红脉弦。”众人通晓中医之道，唐明远简言之，“推断病状为脑髓充实，肝风未靖。”
柴老略一点头，目光扫过儿子，其眉梢紧蹙，显是尚未透彻理解。
章主任亦一时困惑，唐明远遂准备详释，便于楚瑾转述，“中医谓肾为生命之源，主骨生髓。肾中精气，人体成长发育之关键。肾藏精，精化髓，髓寓骨中，滋养骨骼，促进其生长。”考虑到伯特夫妇或许难以理解，唐明远取笔纸作图，“肾-精-髓-骨，互为联系统一。”
伯特点头，心情略微放松。他对唐明远未径直开具药方，而是耐心解释，深感欣慰。
唐明远续言，“小儿肾精不足，影响骨骼成长。髓分骨髓、脊髓、脑髓，皆由肾精化生。中医认为脑为髓海，脊髓上通脑部，汇聚而成脑髓。”
雪莉注目丈夫背影，回想所见的骨骼影像，予以首肯。
“肾精充沛，髓海盈满，脑筋得养，故精力旺盛，反应灵敏。反之，肾精不足，髓海不充，于小儿可见大脑发育不全，智力受限。”
雪莉不觉惊呼，顿悟以往给孩子服用的补脑药物并未对症。
章主任有所觉悟，唐明远铿锵有力地阐述：“心脏乃人体之枢，脏腑气血在心脏中枢神经系统调节下协同运作。心脏病变，脏腑功能亦受牵连。肝血不足，智慧难展，症状伴随颤抖、摇头。”
伯特目瞪口呆，对唐明远的目光已超乎尊重，宛如目睹奇观。
唐明远转向克丽丝，语气严肃：“先天不足或后天失养，皆可伤及心肝脾，导致隋海不足，智障由此而生。克丽丝之药需兼顾三脏，肝肾相辅相成，血精同源，互生互化，亦即肝肾同源。”
“我清楚！”伯特激动回应，此刻他的举止更像热切的学生，“耳熟能详！”
唐明远微微点头，一边开具药方，一边简明扼要解释：“女贞子、旱莲草、杜仲、首乌，滋补肝肾，充血生精。脑髓盈满，助克丽丝发育。合欢花、菖蒲、远志、益智仁，益智安神。麝香开窍醒脑，天竺黄、胆南星助力。紫贝齿、紫英石、生石决明，平肝熄风。诸药合力，治疗克丽丝之手足蠕动、语言不利、步履不稳、舌红脉弦细，促进智力发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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