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舒金凤停下了手中动作。把橘子掰开，取下一块喂到张平嘴边。
“你懂的好多啊。”
张平把橘子吃下后，嘿嘿一笑。“我记性很好。这些没太多鸟用的小知识，几乎看一遍后就记住了。”
“羡慕。”舒金凤说：“我就是记性不好，读不进去书。”
“一首古诗，别人很快就会背的，我老是不会背。小学时候经常被老师关在后面背书。”
又把一块橘子喂给张平后，舒金凤说：“在一起这么久，我发现你其实很有天赋。你属于那种很有读书天赋的人。”
“如果你肯好好读书的话，你会有很好的前途的。”
说出此话后，舒金凤眼中突然出现了一抹伤怀。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张平一旦考起了大学，和她就再也没有可能了。
可是爱一个人，又怎么忍心眼睁睁看着他误入歧途？
即便帮助他取得成功后，自己会像盲人复明后的拐杖一样失去价值，被遗弃，被遗忘。
也不后悔。
此刻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除非，他就此荒废。
是的，只要他继续保持现在的生活状态。继续走在错误的路上。他们才会匹配，才会有结果。
见她眼中突然闪起了泪光，张平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了，不高兴吗？”
舒金凤说：“我好害怕。”
“我爱你。可是，我们真的会有结果吗？”
张平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老实说：他也不敢保证。
老祖宗的智慧已经告诉了后来之人：事物常态，水无常形。
人生本就无常。谁又能保证今后的人生不会偏离轨迹？
“凤。”
“嗯。”
“以后会发生怎样的事情我们无法保证。但现在，我爱你。”说着，张平张开双臂。
舒金凤一头扑进他的怀中。抽泣道：“我要你永远爱我。”
“好。”
“你发誓。”
张平说：“我发誓永远爱你。若有违背，天……”
张平剩余的话还未出口，嘴巴就被她柔软的双唇堵住了。
二人在人潮拥挤的大街一侧拥吻。
人潮也在这一刻为他二人驻足。
“哎呀，现在的年轻人，真不害臊。”
“呸，不要脸。”
“这年头的小姑娘，真是一点都不检点。光天化日的和男人亲嘴。羞死先人喽。”
“你看你看，要是没人他们得干起来……”
来往的行人也对他们的爱情送出了由衷的祝福。
约莫三十秒后，两人才缓缓分开。看着彼此，笑了。
笑的开怀。
笑的如释重负。
“走。”说罢，舒金凤一手接过了张平手中的袋子，一手抓住了张平的左手。
在人群的指指点点，评头论足中，继续前行。
来到一个大桥旁边，二人从桥头一侧的台阶走了下去。
顺着河道往上走。
舒金凤说：“小时候我们经常来这里摸鱼。那时候河水很清，不像现在。”
张平嗯了一声：“现在人们对于环境保护的意识还不够高。”
舒金凤说：“自从前些年上游建了厂房后，河里慢慢就没有鱼了。就连石蛙都少了许多。”
张平说：“我们那边还好。小时候我和爷爷去放羊，我在一个水塘里的石头下面，摸到了一只大石蛙。”
“肚皮上有刺那种，抱着我的手。当时吓了我一大跳。”
“不过它的味道是真滴好。”
“还有一次去抓螃蟹。我用力掀起石头后，看到一只腿很长的螃蟹，我以为是大蜘蛛，不敢下手抓。”
“正在我迟疑之间，它就被一路的好友抓走了。”
“变成了他的战利品。”
舒金凤闻言一笑，看着她小时候常来嬉戏的白马河，问张平：“你会游泳吗？”
张平说：“会一点。”
“五年级那年，差点就淹死了。还好我二姑妈家的老表游进去把我拉了出来。”
“那时候我的求救引得他们哈哈大笑。后来说起我当时的求救，他们也笑，我也跟着笑。”
“当时我不断的浮起来喊：快点快点，我不行了。然后又沉下去喝一大口水。再浮起来继续喊：老表，快点。”
“说实话，我当时只是看起来很慌，其实心里根本感觉不到害怕。”
“可能是我知道我老表他们一定会进去拉我吧。”
“我小时候很顽皮，许多次都差点把小命搞丢。”
“有一次攀爬陡崖失败，摔破了头。”说着，张平指着头顶的一个疤痕说：“就是这里。”
“有一次被我弟弟用竹制弓箭射伤，竹箭插在了我的脖子上。”说罢，张平摸了摸曾经中箭的地方，还有一个细小的疤痕。
“有一次和人打架，被兵工铲爆了头。流了满脸的血。就是这里，少了一小撮头发这里。”
“有一次骑摩托车炫技滚下山坡，被摔晕了。”
“有一次更是在转弯时差点迎面撞到一辆大卡车。身后就是上百米高的陡崖。给那个卡车司机吓得一顿感谢南无观世音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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