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下来,堂中每人都愣了神!
这温以缇在这么短的时间,哪搜集来这么多罪证!
昭安伯夫妇瘫在地上,看着那些证据,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私下做的这些勾当,竟也被温一缇查得一清二楚。
而后昭安伯夫妇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扑到老夫人脚边,哭着乞求原谅。
堂下百姓的骂声仍未停歇,两侧官员也在交头接耳,不知商议着什么。
可这一切,在老夫人眼里都成了模糊的背景。
她的目光始终与温以缇交汇,仿佛这喧闹的公堂之上,只剩下她们二人。
无需多言,便已懂了彼此的心意。
而后,温以缇侧身,语气沉稳而恭敬:“陛下、皇后娘娘,本案人证物证俱在,昭安伯夫妇苛待老夫人、私吞娘家馈赠等罪状,皆已对质属实,二人亦无从辩驳。”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阶下死寂的昭安伯夫妇,继续道:“如今老夫人所求,是与昭安伯府彻底和离,脱离宗族关系,从此再无瓜葛。此乃老夫人半生夙愿,亦是她应得的公道,臣恳请陛下为老夫人做主,准其所求。”
话音刚落,两侧有官员中立刻响起反对之声。
“陛下不可!自古以来,勋爵世家从未有诰命夫人和离之先例!老夫人此举虽有苦衷,却终究违逆了世家纲常,若今日准了,恐会引发连锁反应,让天下女子效仿,坏了尊卑秩序啊!”
“所言极是!老夫人乃一品诰命,身份尊贵,与昭安府和离,不仅会让昭安府蒙羞,更会损及朝廷颜面。”
“陛下,和离之事绝不可行!勋爵联姻本就关乎朝堂稳定,岂能因一己之愿说断就断?老夫人许是一时激动,待日后气消了,自会明白其中利害。”
一时间,反对的声音此起彼伏,几乎所有人都在劝阻正熙帝,唯有温以缇目光坚定。
老夫人也只是静静地立着,仿佛官员们的争论与自己无关,只偶尔抬眸看向温以缇,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昭安伯夫妇跪在老夫人脚边,哭得涕泗横流,姿态放得极低。
昭安伯夫人死死攥着老夫人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哀求:“母亲!儿媳知道错了!之前是儿媳鬼迷心窍,才会苛待您、补贴娘家,您就原谅儿媳这一次吧!往后儿媳一定日日给您晨昏定省,把最好的料子、最补的参汤都给您,绝不敢再让您受半分委屈!”
昭安伯也跟着磕头,额头磕得青砖砰砰响,很快就红了一片:“母亲!儿子糊涂!儿子不该纵容她,更不该想着变卖您的陪嫁!您要是不原谅我们,我们就真的完了!求您看在往日情分上,向陛下求个情,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昭安伯夫妇此刻倒少见地清醒了几分,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
他们太清楚,老夫人若是真的和离、彻底脱离昭安府,昭安府最后那点倚仗。
老夫人与威远侯府的倚仗,便彻底荡然无存。
没了这层庇护,以他们的罪名,加上平日里得罪的人,昭安府迟早会被人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可老夫人只是垂着眼,目光落在他们狼狈的模样上,没有半分波澜。
一旁的威远侯再也按捺不住怒火,上前一步,一脚将昭安伯夫妇踹倒在地,怒声喝道:“滚!你们也配求姐姐原谅?!这些年你们把她磋磨得半死,如今走投无路了才想起求饶,晚了!再敢纠缠姐姐,我定废了你们!”
昭安伯夫妇摔在地上,互相撑着,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再上前半步,只能瘫在原地,看着老夫人冷漠的侧脸。
如今,昭安伯夫妇的罪证已被温以缇尽数揭露,桩桩件件皆是铁一般的事实。
他们从未怀疑过温以缇,既不疑她是虚言诈唬,也不疑她手握证据的真假,只因那些龌龊事,本就是他们亲手犯下的罪孽。
温以缇定会将所有证据呈交陛下,届时一成一团必是死局。
昭安伯心如明镜,此刻老夫人绝不能脱离昭安府,否则他们便真的万劫不复了。
他猛地抬眼,目光扫过神色冷硬如冰的老夫人,声音带着刻意压制的急切:“母亲,您就算不为我们着想,也该想想三弟弟、五妹妹的在天之灵!您若同父亲和离,脱离了昭安府,那他们呢?他们始终是李家的人,姓李不姓沈啊,您舍得吗?”
就是这一句话,如同一把钥匙,撬开了老夫人尘封多年的心门。
她原本漠然如霜的面容骤然松动,缓缓转过头,眼底翻涌着痛苦的浪潮,那些被强行压抑的记忆…孩子们的笑脸、临终前的呜咽、下葬时冰冷的棺木…尽数从心底深处喷涌而出。
让她素来平静的脸上第一次裂开了痛苦的纹路。
威远侯见状心头一紧,厉声喝止:“放肆!事到如今还敢拿离世的人做文章!你放心,若是阿姐同昭安府和离,两个孩子的牌位我们自会带走,沈家定会好好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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