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龙钉穿透心脏的剧痛，让白薇薇的意识陷入一片混沌。
她能感觉到马骥的泪水滴落在她的脸上，温热的，却唤不醒她逐渐冰冷的身体。
“小乔……小乔……”他的嘶吼，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水幕，遥远而又模糊。
她想睁开眼，想告诉他别哭，想告诉他她还活着。
可是，好冷。
冷得像要被冻僵了。
她听见董清荷的笑声，像一根根针，刺入她的脑海：“表哥，你以为她真的死了吗？”
死了？
是啊，她应该死了。
可是……
为什么，她能感觉到体内有一股力量，在蠢蠢欲动？
那股力量，来自她用烛龙精魄炼化的化妖丹。
【系统警告：宿主生命体征即将消失，启动紧急预案。】
【“龙血涅盘”程序激活中……】
【检测到宿主魂魄受损严重，需吞噬大量龙族精魄方可修复。】
【附近可吞噬目标：董清荷（龙族旁支，血脉纯度3%）……】
白薇薇的意识，猛地一震。
董清荷？
她想起来了。
董清荷也是龙族。
虽然血脉稀薄，但也是龙。
够了。
够了！
她猛地睁开眼。
金色的竖瞳里，没有一丝人类的情感。
只有……无尽的杀意。
“呃……”她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吼，伸手抓住了胸前的猎龙钉。
“小乔？！”马骥看着她睁开的眼睛，眼中满是震惊，“你……你醒了？！”
白薇薇没有理他。
她看着他，看着他脸上的泪水，看着他眼中的惊喜。
然后，她笑了。
笑得冰冷，笑得……陌生。
“本尊……”她开口，声音嘶哑，“还没有死。”
她猛地拔出胸前的猎龙钉，鲜血喷涌而出。
但下一秒，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她的背后，缓缓伸展出一对巨大的肉翼，翼展遮天蔽日。
翼膜上，血色的烛龙图腾若隐若现。
“吼——！”
一声龙吟，响彻天地。
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响亮，都要……威严。
董清荷看着她，眼中满是恐惧：“你……你不是小乔……你……”
“本尊，”白薇薇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龙族之首。”
她抬起手，龙爪对准董清荷的心脏：“而你……”
“不过是本尊的……养料。”
她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董清荷面前。
龙爪，穿透了董清荷的胸膛。
“呃……”董清荷低头，看着胸前透出的爪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你……”
“你的龙血，”白薇薇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本尊收下了。”
她握紧董清荷的心脏，猛地一捏。
“不……”董清荷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迅速干瘪下去。
一股青色的精魄，从她口中被抽出，没入白薇薇的体内。
白薇薇感受着体内暴涨的力量，仰天长啸。
“吼——！”
她的形态，开始发生变化。
青色的鳞片，覆盖了她的皮肤。
她的额间，双角破皮而出。
她的尾巴，从身后伸出，轻轻摆动。
她，正在变成一头真正的……龙。
马骥看着这一幕，浑身发抖。
他看着白薇薇，看着她陌生的面容，看着她眼中的杀意。
“小乔……”他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白薇薇回头，看向他。
金色的竖瞳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但很快，便被冰冷取代。
“马骥，”她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龙吟般的回响，“你走吧。”
“小乔……”马骥想靠近她，“我……”
“走！”白薇薇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怒气，“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马骥看着她，许久，终于转身离开。
白薇薇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桃林中，才缓缓闭上眼。
一滴泪，从她眼角滑落。
“对不起……”她轻声说，“对不起……”
风，吹过桃林，花瓣纷纷扬扬，像一场粉色的雪。
落在她的肩上，落在她的角上，落在她身后的血泊中。
远处，猎龙老叟站在树后，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贪婪。
“烛龙……”他喃喃自语，“终于……出现了。”
他转身，消失在树林中。
白薇薇睁开眼，看向他消失的方向。
金色的竖瞳里，闪过一丝猩红。
“本尊……”她轻声说，“还没有死。”
“而这笔账……”
“才刚刚开始。”
她展开肉翼，腾空而起。
巨大的阴影，掠过桃林，掠过京城，消失在北方的夜色中。
风中，传来她冰冷的声音：
“本尊……龙族之首。”
“这天地间……”
“再无人能阻我。”
血月之下，一道巨大的阴影，划破夜空。
朝着北境的方向，疾驰而去。
桃林中，马骥站在一棵桃树下，看着天边的阴影，久久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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