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霞光透过落地窗,给客厅镀上一层暖黄。小熙刚进门,就从保姆手里接过女儿,小家伙正哼唧着要喝奶,她解开衬衫领口,抱着孩子在沙发上坐下,动作熟练又轻柔。
“回来了?”姑妈阿梅从沙发上站起身,手里还织着小毛衣,“琏小子又没回来?”
小熙低头看着女儿吮吸的模样,淡淡嗯了一声:“估计又在外面应酬。”她早就习惯了丈夫的夜不归宿,比起这些,白天集团的事更让她上心。
阿梅放下毛线活,凑过来看孩子:“这小脸蛋,跟你小时候一个样。”她顿了顿,语气沉下来,“今天李总没为难你吧?小钗那边……”
“没处理咱们家族。”小熙轻轻拍着女儿的背,“小钗是不能在雅影待了,但我跟李总提了,让她回咱们子公司当总经理。”
“回这儿当总经理?”阿梅有点意外,“那不比雅影的董事长差?”
“咱们子公司是集团创始公司,根基深。”小熙笑了,整理了一下松开的衬衫领口,“这儿的总经理,论实权比其他子公司的董事长还管用。让她守在我身边,也好互相照应。”
阿梅点头赞同:“还是你想得周到。不过……李总没怀疑是我在背后推波助澜吧?”我毕竟是集团副总,要是被抓到把柄,怕是不好收场。
“放心吧姑妈,”小熙语气笃定,“我把事做得细,所有安排都打着公司改革的旗号,他查不到您头上。”
两人正说着,女儿吃饱了,在小熙怀里打了个嗝。保姆连忙抱过去哄睡,客厅里只剩下姑侄俩。
阿梅忽然想起什么,皱起眉:“那个宝玉,你得看紧点。今天这事能捅出去,全是他惹的祸,好色又没胆子,留着是个隐患。”
小熙想起白天宝玉那副慌张模样,忍不住笑了:“还不是您当年在这儿当董事长时招的人?说他机灵,让留在身边当生活秘书。”
“我哪知道他这么没出息。”阿梅叹了口气,“当年瞧着挺老实,没想到尽想些歪门邪道。这种人要是被对手利用了,说不定会捅出更大的篓子。”
“我心里有数。”小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给他点教训,再把他拴在身边,翻不出什么浪。毕竟他知道的太多,辞了反而麻烦。”
阿梅点点头,又拿起毛线活:“你心里有谱就好。对了,子公司合并业务部的事,碧春能撑起来吗?她毕竟是销售部的,业务部那帮老人怕是不服。”
“不服也得服。”小熙语气果决,“我让碧美去了战略规划部,她俩一个管业务,一个管规划,正好互相制衡。基层管理岗的人选也快定了,都是咱们信得过的人。”
阿梅满意地笑了:“这样我就放心了。咱们家族在集团的根基,全靠这子公司撑着,可不能出岔子。”
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保姆抱着睡熟的孩子进了婴儿房。小熙看着姑妈低头织毛衣的侧影,忽然觉得,不管集团的争斗多复杂,有家人在身边搭把手,总归是桩踏实事。
“姑妈,您也别太累,集团的事有我呢。”小熙轻声说。
“老婆子闲着也是闲着。”阿梅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等小钗回来,咱们仨在这儿搭班子,保管把公司打理得比以前还好。”
正说着,门锁传来响动,小琏带着一身酒气走进来,看到阿梅也在,愣了一下:“姑妈来了。”
“又喝成这样。”阿梅没好气地说,“小熙一个人又管公司又带孩子,你当爹的倒清闲。”
小琏讪讪笑了笑,没接话,径直往卧室走。小熙看着他的背影,脸上没什么表情——这些年,两人早就没了当初的热络,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倒像合租的室友。
阿梅看在眼里,轻轻叹了口气,没再多说。有些事,外人插不上嘴。
客厅里的落地钟敲了八下,小熙站起身:“姑妈,我让阿姨备了晚饭,在这儿吃吧。”
“不了,你姑父还等着呢。”阿梅拿起包,“明天让小钗来家里一趟,我跟她好好说说回来后的章程。”
送走阿梅,小熙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丈夫在卧室沉睡,女儿在婴儿房安睡,公司的事总算理顺,家族的根基也算稳住了。她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虽然不算圆满,却也安稳。
或许,生活本就不是非黑即白,能在各种牵绊里找到平衡,守住自己想守的人,做好该做的事,就已经足够了。
第二天上午,小钗走进时尚服装公司董事长办公室时,小熙正对着一份报表出神。她穿了件米白色西装套裙,比起在雅影当代理董事长时的张扬,多了几分沉稳。
“熙表姐。”小钗在对面坐下,语气带着点自嘲,“还是回来当总经理踏实。”
小熙放下报表,脸上露出歉意:“都怪我,当初不该设计让你去雅影。”
“跟你没关系。”小钗笑了,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我本就不是当董事长的料,天天应付那些董事和家族长辈,累得慌。还是在这儿好,管管具体业务,不用动那么多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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