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酒宴进行得十分融洽，仿佛忘却了之前不愉快的插曲。
酒过三巡，画舫上的热闹气氛越发浓郁，渐渐聊起各自的话题。
不少人喝得脸颊通红，神情亢奋渐渐激动了起来，互相敬酒，谈论着江湖之事。
也就周云霄他们这桌，气氛颇为沉闷，除了一开始说笑两句之外，便没有聊太多话语。
他们这桌，一共坐着六人。
周云霄性格一向稳重，不善与人闲聊，自入座就一直低头吃东西。
左侧的韩琳琳同为新人，她似乎有些害羞腼腆，平日里话也不多，同样只是低头安静地吃着自己的东西。
右侧则是一位相貌老成的青年男子，姓王名骏逸，也是个性格孤僻的主儿，除非有人特意找他搭讪，否则绝对不主动说话。
至于对面的一对亲密男女，一直沉迷在自个的小世界之中，无视掉周围人群的存在。
也就韩琳琳左侧的一位女子颇为活泼，时不时就会插科打趣两句，将气氛调节得颇为融洽。
周云霄记得她，正是最开始引着周云霄和韩琳琳前去拜师的杨雨倩。
她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长相颇为英气，身材高挑，穿着黑色紧身劲装，显得胸部鼓胀挺拔，身材火爆至极。
尤其她身上那股英姿飒爽的感觉，更是让人眼睛一亮。
不过根据周云霄所知的信息，杨雨倩作为当之无愧的二师姐，年龄绝对不小，可能有将近三十了。
“两位新入门的师弟师妹，不知在开阳殿过的怎么样？”见气氛又有些冷场，杨雨倩主动询问道，“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来找我，千万别客气哦。”
韩琳琳闻言，抬起头来，微微颔首致谢：“多谢杨师姐关照，琳琳很习惯这种生活，并未有不满意的。”
“我也一样，开阳殿的日子很适合我。”一旁的周云霄也跟着轻声答道。
他这倒不是敷衍杨雨倩，开阳殿给他的印象确实不差。
这里的规矩很是宽松，只要遵守最基本的纪律即可，也很少有人故意刁难。
“这就好。”杨雨倩微笑道，随后面上却是突然闪过一抹严肃，“不过北辰宗的内院却是有一项隐形规矩，进入内院十年内未突破先天，便会直接外放出去，担任外地的职务，算是为宗门做贡献吧。
你们俩人虽说是刚入内院，但也要早作准备。”
她目光灼灼，落在二人身上。
“这......”二人顿时哑口无言。
她虽然说得轻松，但这其中蕴含的意义却很明显——内院的福利待遇虽好，却也不是无条件永久供应的。
想留在内院，必须靠自身努力争取。
周云霄倒是无所谓，看不上那点福利待遇。
这倒也让他明白了一个之前的疑惑，为什么开阳殿内的弟子都相对年轻，原来老弟子们都因为年龄问题而被“优化”了。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请恕师弟我冒昧问一句，若是外放出去的话，能去哪儿？”
一旁的韩琳琳虽未提问，却同样望着杨雨倩，显然也想知道这个答案。
杨雨倩笑吟吟地看了他一眼，解释道：“这自然是看运气了。哪个分舵的职位空缺了，或是需要人手补充，才会有外派的名额。”
她顿了顿，随后却是斜视了一下正在举杯敬酒的徐长祯，意味深长地说道：“不过呢，有些人的运气可能会比较好。
明明快到十年的期限的，却突然有分舵的舵主空缺了，因此刚出宗门，便直接坐上了舵主之位，凭白省了十来年的拼搏奋斗，岂不美哉？”
她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在场众人都是聪明人，瞬间明白了她所暗指的某人是谁了。
不过这便是真实的世界，从来都不乏阴私龌龊之事，大家都只是心照不宣罢了。
周云霄和韩琳琳还未开口，旁边一直闷头喝酒吃菜的王骏逸却猛地灌下了一杯酒，神色忧郁地叹了口气：“哎，再过一年，我也到了十年的期限了。
以我的资质，恐怕是难以突破先天。真到了那时候，我应该会直接离开宗门吧。”
听到他这番话，周云霄和韩琳琳的脸上都露出不解之色。
而杨雨倩则适时补充道：“到了期限，若是不愿意接受宗门调派，也可以选择退出宗门。
当然，必须立下誓言，绝对不外传所学的功法秘籍。之后出去了，也不可以打着北辰宗的旗号胡作非为。”
说到这里，她看向王骏逸：“王师弟，我记得你出身于奉德城的豪族吧？若是愿意运作一番，说不定也能分配一个好的职务。”
王骏逸摇了摇头，苦涩地说道：“倒不是为了职务的问题。
我之前曾与家族内部打过赌，若是成功进入内院，便给我十年的时间好生修炼。
若是能迈入先天，家族内便不再管我，让我可以自行决断自己未来的道路。
但是这几年下来，我也算是看明白了，修炼一途，何其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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