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第一人民医院。
疗养院，病房。
李云在来到这里后，瞧着正靠在病床上的老李，也躺到了另外一张床上。
老李对李云的到来，已经见怪不怪了。
又或者说，
他在见到歼20起飞后，已经满足了。
哪怕了解了双尾蝎无人机的情况，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有事说事，有屁放屁！”
只是，老李终究是那个没有躺住的那个，率先开口道。
“老李，我今天干了一件特别牛逼的大事！”
李云一开口，就带着一些炫耀和轻松写意。
“别在我面前吹牛逼了，我已经习惯了！”
老李眼睛看都没有看李云一眼。
在他看来，无非是李云再次过来炫耀罢了，绝逼不能让这小子，再吹牛逼。
“你怎么知道，我有一个蓝牙技术被军方看重，然后技术征用了？”
“还有，电池也被军方评估有潜能，让我们再深化研究一下，有研究费用的支持。”
李云在那里自说自话。
老李都听见这话，都忍不住地翻了一个白眼。
“但是！”
“这些好像都不重要，我今天疯了！”
“我开了一个直播，打算往厂子里招一些人。”
“就突然怂恿了其他人，让他们要去争取自己的工作待遇，你说我大胆不大胆？”
“真的，我真的不想，有些人活得不像人，每天上班十几个小时，用生命、用血汗、用健康去换取金钱！”
“我讨厌很久了！”
“从投胎到你老李家时，就开始讨厌，大家都是人，凭什么一部分人活得这么苦这么累？”
李云说话时，眼睛在看着天花板。
看似在和老李说话，又好似在自言自语。
李云声音带着些许的追忆，些许的麻木，些许的不甘心。
“你看看啊，我们厂子里的人，笑得多开心，我就喜欢看着他们笑。”
“所在，今天招工的时候，我就大胆了一把，对着我那八百万的粉丝，砰地开出一枪，对着天空上，开出了一枪。”
“我一直有个梦想，那就是夏国，很强很强，所有人都挺直了脊梁，是所有人，少一个都不行。”
“后来，有个自称是企业家人，给我打了电话，说要联合一群企业封杀我！”
“哈哈哈，你说，我会怕吗？”
“从老李你把机械厂给我的那一刻，我就打算走一条与众不同的路，这条路我已经走了好多年了。”
“机缘巧合下，民企变成军工了，那航母也要下海了，歼20也起飞了，碳纤维T1000都装备上了。”
“陌生又熟悉的场景，就想走到前面去看看，不想缩在那人墙的后面，不想有人托举着天空。”
“我想试试，我行不行！”
“嘿嘿，我直接把那电话给直播了，播给了那上百上千万的粉丝听。”
“威胁我？”
“我站在最前面，可不是就我一个人，身后还有更多的人。”
“就想和他们玩玩，对，玩玩，谁玩得过谁！”
“老李，你说，我冲锋在前，这一辈子能赢吗？”
李云说完后，就闭上了眼睛，两滴眼泪从眼角流落了下来。
身体在微微的颤抖。
那是激动的颤抖，整个身体几乎在一瞬间迸发了力量，成就了那一刻的释然。
李云在说完后，在激动完毕后，就睡了下去。
就在那病床上，安稳的睡了下去，口鼻间是均匀的呼吸。
除了婴儿时期，很少有时间这么安稳地睡过了。
老李在李云说话时，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知道，
李云不是要自己安慰，只是想要找一个说话的人。
路终究是要自己走，李云也决定了如何走。
老李注意力不在电视上，也不在李云的话语上。
一时间，
好像什么都听见了，又好像什么都过去了，想了过去很多，想了未来很多，又好似什么都没想。
“唉！”
嘴里只是一声微微地叹息。
在转过头来时，浑浊的眼睛，也带着一些泪水。
他老了！
李云是他的儿子，骄傲的儿子。
他已经只能看见李云的背影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李云有再多压力，就只能和此时一般，静静地听着。
老杨在李云睡着后，也小心翼翼地带门走了进来。
刚才李云喃喃，他在门外完全听在耳朵里。
“小云长大了。”
老杨坐到了老李床头边，压着声音唠嗑了一句。
“嗯嗯，我们也只能守在他身边，让他安稳的睡一觉了。”
老李也点了点头。
“心越大，越会受苦。”
老杨看着李云的面庞，有些于心不忍。
明明守着厂子，守着那些技术，已经可以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不知为何，生出一个心这么钢的人来。
有时候，
也不得不承认，就是这种一根筋、认死理的人，闯出了一条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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