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劈着柴,忽然停下来,往手里哈了口气,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指。槐花看着他的手,指关节肿得像小萝卜,是常年干活冻的,便起身回屋,翻出张奶奶给的冻疮膏,往他手里挤了点:“抹上,能好受点。”傻柱的手顿了顿,指尖触到药膏的温热,像被烫了似的缩了缩,却还是乖乖地抹匀了,连指缝都没落下。
三大爷在院里扫雪,扫帚“沙沙”地划过地面,露出青石板的原色。“我算过,这雪下了三寸厚,化了能积半缸水,够浇菜畦的了。”他指着扫出的雪堆,“堆在葡萄架下,开春化了正好浇根,比自来水有营养。”
傍晚,雪停了,夕阳从云缝里钻出来,给雪地镀了层金。傻柱把劈好的柴码成垛,像座小小的城堡,三大爷在旁边数柴捆:“二十八捆,够烧十四天,正好撑到下次赶集。”张奶奶端着刚煮的红薯出来,热气腾腾的红薯在手里滚来滚去,甜香混着雪的清冽,像支温柔的歌。
夜里,炕烧得暖暖的,槐花躺在被窝里,听着窗外的风声。傻柱大概在给鸡窝添炭,炭盆的火星透过窗纸,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像只跳舞的小兽。她摸了摸画夹里的雪人,忽然觉得,这小雪天的日子,就像这被窝里的暖,看着平淡,却裹着让人离不开的实在,像傻柱喂羊羔时的耐心,像三大爷算完账后的满足,像张奶奶萝卜包子里多放的那勺油,藏着不声不响的疼惜。
三大爷的算盘响了半宿,最后在账本上记下:“加固鸡窝稻草(五毛),姜汤红糖(三毛),萝卜包子面粉(一块),今日总支出一块八,节省炭火损耗(预估五毛),划算。”他把账本合上,对着窗外的月亮笑,觉得这账算得心里踏实。
张奶奶在灯下缝补傻柱的棉手套,指尖磨破了个洞,她用厚线密密地纳,纳出朵小小的雪花。“明天该去拾柴了,”她对旁边研墨的槐花说,“后山的松针落了一地,烧着旺,你傻柱叔最爱用。”槐花点点头,目光落在画夹上的柴火垛,雪在柴缝里积成小小的堆,像给柴火戴了顶白帽子。
许大茂把白天拍的照片导出来,在电视上翻看着:傻柱加固鸡窝的背影、三大爷数小鸡的认真、孩子们堆雪人的欢闹……最后停在槐花的画纸上:“这雪人画得太传神了,连草帽上的麦秸都画出来了,这才是冬天该有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傻柱就背着背篓准备去后山拾柴。槐花扛着画夹要跟着,说想画雪后的山林。张奶奶往她兜里塞了个烤红薯:“揣着路上吃,别冻着。”傻柱见她过来,赶紧把背篓往自己肩上挪了挪,给她腾出只手:“路滑,牵着我的手。”
山路被雪盖得软软的,踩上去“咯吱咯吱”响。槐花的画夹里,已经画下了枝头的冰挂、雪地里的兽印、还有傻柱弯腰拾松针的背影——他的裤脚沾着雪,背篓里的松针堆得像座小山,松针的清香混着雪的冷冽,像种清清爽爽的日子。
她忽然发现,画夹里的每一页,都藏着点冬天的痕迹:窗纸上的冰花、炭盆的火星、雪人的红布条……就像日子留下的脚印,一步一步,都带着雪的干净和火的暖。而傻柱手上的冻疮膏,此刻正随着他的动作慢慢吸收,像层看不见的膜,护着这双撑起日子的手。
只是她没注意,画夹里那页小鸡仔的画纸上,不知什么时候落了根松针,是从傻柱的背篓里掉出来的,绿得发暗,像个刚写下的顿号,却又带着层雪的白,像藏着个关于春天的伏笔。
后山的雪比院里厚,踩下去能没过脚踝,每一步都陷得深深的,又被自己的体重压实,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谁在耳边嚼着脆生生的冻梨。傻柱走在前面,背篓在身后晃悠,里面已经铺了层松针,金黄的,带着点被雪压过的潮气。他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槐花,见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便弯腰在雪地上踩出串脚印:“踩着我的脚印走,省劲。”
槐花踩着他的脚印往前挪,画夹在怀里抱得紧紧的,生怕雪沫子沾到纸上。她的睫毛上结了层白霜,像落了圈碎钻,哈出的白气在眼前凝成雾,又很快被风吹散。傻柱的脚印很大,她的脚踩进去只占了小半,鞋边沾着的雪被体温烘化,又冻成薄冰,走起路来“咔啦咔啦”响,像揣了串小铃铛。
“歇会儿吧。”傻柱在块背风的石头旁停下,从背篓里掏出个粗布包,打开是两个烤红薯,还温乎着。“张奶奶塞的,说山上冷,让揣着暖手。”他把红薯往槐花手里塞,自己留了个小的,皮都没剥就往嘴里啃,烫得直哈气,嘴角却沾着点焦黑的皮,像只偷吃东西的熊。
槐花小口啃着红薯,甜丝丝的暖流顺着喉咙往下淌,把冻僵的手指都焐热了些。她翻开画夹,笔尖在纸上轻轻划——傻柱啃红薯时皱起的眉头,背篓里松针的纹路,石头上积雪的褶皱,都被她细细地描下来。雪光反射在纸上,晃得人眼睛发酸,她便眯起眼,凭着感觉勾勒轮廓,倒比睁着眼画得更灵动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四合院:开局一把枪,禽兽全发慌请大家收藏:(m.xtyxsw.org)四合院:开局一把枪,禽兽全发慌天悦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