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呢？这样吧，你明天下午来学校一趟，我们单独讨论这个问题。”周文回复肖空。
“前几天我和系里的几个教授专门开会讨论过你报考的事情。”小会议室里，周文和肖空促膝谈心。“我们认为你的公司虽然不大，但做过的案例很有代表性，有一定的影响力。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读EMBA项目。不需要参加联考。”
“但EMBA的费用应该比MBA贵不少，对吗？”肖空记得扫过一眼EMBA的学费，高达三十万。
虽然以肖空现在的财力，三十万学费也不是花不起，但凡事总要考虑个性价比不是？
“是的，EMBA的费用比MBA要贵一些，但学习的内容，教学的师资力量都有很大差别。”周文“而且，鉴于你对MBA项目的贡献，系里可以给你个优惠价格，你也可以选择分两年付款。”
肖空知道，这已经是学校给自己非常特殊的待遇了。
那天和周文发完信息后，肖空还特意查了查EMBA和MBA之间的区别。两者虽然只差一个字母，可实际上从面对的人群、到讲授的内容、费用等等都天差地别。
肖空也明白了为啥那些大老板都要在简历上加一段自己曾经学习过EMBA的经历，却很少有人在简历上说自己学过MBA。
“要不，你再考虑考虑？”周文问肖空。
“嗯……我再……”肖空还没说完，只见龙飞忽然跑进办公室，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敲着小会议室的半透明玻璃，表情焦急，嘴里在说着什么。
“发生了什么事？”肖空赶忙让龙飞进来。
“周主任，备考群……备考群……被人给端了！”龙飞可能是因为路上跑得太急，有些气喘吁吁。
“被端了？什么意思？”周文问龙飞。
“今天中午我正在吃饭，”龙飞道，收到一名招生大使发来的消息，说群里的人数大幅下降，速度快得不正常。我赶紧掏出手机一看，群人数已经从一千多下降到了九百多，一下子少了一百多人。”
“有没有查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周文焦急地问。这备考群的人数事关今年能不能招得满，现在已经成了周文的命根子。
“我查了几个平时比较活跃的备考生。”龙飞说，“一开始还支支吾吾地不肯说实话，后来才知道是航空学院那边开出了更优惠的条件：凡是三天内从咱们的备考群去他们的备考群，最后又报考了航空学院MBA的学生，分数线都降5分。”
再大的优惠，也不如在分数上优惠，更何况是5分之巨。难怪这些前几天还在群里积极响应，准备报考的备考生会立马转向，投入到航空学院的怀抱。
“怎么办？”龙飞看向肖空和周文。
“降分数是大事，看来刘宇那边蓄谋已久。我得跟系里，跟学校汇报才能决定。”周文犹豫道。
如果申请调降分数线，肯定会惊动校长，那些等着看笑话的系主任们肯定也会知道。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他们肯定会认为自己是为了完成招生数量而放弃学生的水平。
周文甚至能够想象得到他们会怎么在公开场合挖苦自己。
但如果不调降分数，在未来的几天流失的备考生肯定越来越多。
“你还有什么办法？”周文下意识地问肖空。
“不用慌。”肖空沉稳地说道，“航空学院搞这一手也是好事，帮咱们清洗了备考群里不坚定的分子。吹尽黄沙始到金。咱们先观察一下到底会有多少人坚定地留下。龙飞你是群的管理员，记录好每一个离开的人。”
“抢人大战拉开序幕！这两校之间的竞争进入白热化！”随着联考网上吕芳的又一篇报道出炉，全国高校都知道了航空学院和自然科学院的“抢人大战”。
也正是这篇报道，让更多人知道自然科学院的MBA项目，为了能够拿到航空学院MBA项目更低的分数线，甚至有人绕道来自然科学院的群看一眼。
接下来的几天，果然如肖空所预期的那样，备考生流失得越来越多。特别是在第三天，群人数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第三天的下午，已经出现了公开的煽动备考同学加入航空学院MBA备考群的现象。
有些学生反正也要离开，甚至肆无忌惮地在最后离开群的时候公开向还留在群里的备考同学喊话：“这5分，可能是改变命运的5分，也许你平时多做十个习题，二十个习题，甚至一百个习题也未必能够提高这5分。现在就有这样的机会，为什么不抓住呢？”
群里一片沉默。
招生大使、管理员都置若罔闻，该发什么练习还发什么练习。
“学校都不采取什么措施的么？”有人在群里抱不平。
“这样下去本群就要垮了！”
也有一些坚定的要报考自然科学院的学生，还坚守在这个群。
“我不管别人怎么想，自然科学院是我唯一的选择。”
“人云亦云不是我的风格。加入本群之前我就已经做好了调研，自然科学院是最适合我的学校。”
三天的时限过去了。
刘宇看着自己的备考群人数从以往可怜的一二百人，噌噌涨到了五六百人，乐得嘴都合不上了。
据管理员向自己的汇报，这五六百人几乎都是从自然科学院那边“弃暗投明”过来的。
“老周啊老周，我使出这一招‘釜底抽薪’看你怎么应对！”
眼见此消彼长，航空学院MBA备考群人数现在和自然科学院相差无几，又有培训辅导机构向刘宇伸出橄榄枝，想要照方抓药，在群里做宣传。
刘宇则来者不拒，全都答应。
拿到了刘宇的同意，辅导机构的人如同拿到了尚方宝剑，每天只要随便发一两个题，就可以在剩下的时间里任意发招生广告，甚至还有的招生机构工作人员在群里私下联系备考生，进行一对一有针对性的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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