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远处的树梢上,一支冷箭突然射出,箭尖带着寒光,直刺关胜胸口。关胜正全神贯注应对邓元觉,根本没注意到冷箭 —— 那是庞万春,他躲在暗处,专挑将领不备的时候放箭。
“噗嗤” 一声,箭尖穿透关胜的甲胄,深深扎进胸口。关胜闷哼一声,手里的刀 “哐当” 掉在地上,他捂着胸口,鲜血从指缝里不断涌出。
“将军!” 士兵们大喊着围上来,护住关胜。邓元觉见关胜重伤,知道再打下去讨不到好处,冷哼一声,带着南疆士兵和浙江四龙撤退了。
夜色渐深,堤坝工地上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士兵们的喘息声和伤员的呻吟声。关胜被抬进帐篷,军医剪开他的甲胄,看着深可见骨的箭伤,脸色凝重:“箭上没淬毒,但扎得太深,怕是要休养许久才能下床。”
李星群接到消息赶来时,看到的就是满地狼藉的堤坝、被毁坏的夯土,还有帐篷里重伤的关胜。他站在堤岸上,望着漆黑的太湖水面,心里沉甸甸的 —— 北方士兵不熟悉水乡作战,方貌又派了浙江四龙和邓元觉来捣乱,这堤坝,怕是没那么好修了。而湖州城里的方貌,此刻正看着邓元觉送来的战报,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杨延昭,李星群,这场仗,咱们慢慢玩。”
夯土锤最后一次砸在堤坝顶端时,溅起的泥点带着潮湿的暖意 —— 这是连续七日昼夜赶工的收尾,堤岸终于从泥泞里拔地而起,像道青黑色的脊梁,横亘在太湖与引水渠之间。杨延昭握着长枪站在堤顶,枪尖映着晨光,将他鬓角的霜色染得更沉。身后的士兵们大多挂着伤,有的手臂还缠着渗血的布条,却没人敢懈怠,仍在往堤坡上垒加固的石块,石缝里塞着拌了桐油的草绳,防着日后渗水。
“将军,西侧堤脚的排水孔已凿好,木料也都做了防腐处理。” 亲兵捧着图纸快步走来,声音里带着难掩的疲惫,却又藏着一丝松快,“只是…… 粮草只够支撑十日了,后续的补给还在路上,怕是要迟些。”
杨延昭点点头,目光掠过堤下的水面 —— 那里泊着几艘小船,是李星群派来巡查水路的,自从索超战死、关胜重伤,所有人都提着心。他抬手按了按腰间的佩剑,剑鞘上还沾着前些天的泥污,“传令下去,留三百人守堤坝,其余人分两班休整,轮流巡逻。告诉伙房,今天多蒸些米糕,让兄弟们垫垫肚子。”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几声鸟鸣,是哨探约定的平安信号。杨延昭却没松气,指尖在枪杆上摩挲着 —— 他总觉得,这堤坝修成的消息,定会让湖州城里的人坐不住。
果不其然,湖州城内的节度使府书房里,烛火被夜风卷得忽明忽暗。方貌站在沙盘前,手里捏着支木杆,杆尖指着沙盘上代表堤坝的土黄色长条,脸色沉得像块铁。邓元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禅杖斜倚在桌角,杖头的铜环偶尔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国师大人,他们的堤坝眼看着就要修建完毕,” 方貌猛地将木杆戳在沙盘上,土粒簌簌落下,“我们准备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邓元觉缓缓起身,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声音平稳却带着冷意:“回节度使,护城河已加深三尺,河岸两侧都夯了青砖,城西的分水工程也完工了 —— 属下已让人将暗渠与护城河连通,届时只需扳动水闸,便能引太湖水倒灌进城外低洼处,淹了他们的粮草营地。”
他顿了顿,走到沙盘另一侧,指着代表水门的木牌:“至于引水渠的水门,属下故意让人用炮火轰破了外侧的闸门,看着像是防御漏洞,实则在后面五十步处,修了两道生铁铸的暗门。那暗门与水道两侧的尖刺桩相连,一旦他们驱船从破口冲进去,暗门会立刻落下,尖刺桩也会从水底升起,断了他们的退路,让他们有去无回。”
方貌的眼睛亮了亮,伸手拍了拍沙盘边缘,语气里多了几分得意:“很好!果然没让本将失望。那些南疆巫师呢?也让他们做好准备,大水过后,立刻驱使毒虫 —— 务必让毒虫钻进他们的营地里,在杨延昭的军队中形成规模化的瘟疫,让他们连握刀的力气都没有!”
“放心,” 邓元觉的目光扫过窗外,那里隐约能看见几个蒙着黑布的陶罐,里面养着南疆来的毒虫,“巫师们已将毒虫用湖水泡养了三日,沾染了水汽,更易顺着水流钻进食水和衣甲。大水漫过营地时,便是毒虫出动之时,绝不会出岔子。”
方貌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望着远处堤坝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笑:“甚好。杨延昭带着北兵来犯,以为修个堤坝就能断我水源?他忘了,这江南水乡,水是能养人,也能杀人的。我们务必要在这里击退他,让皇伯父在北方征战时,再无后顾之忧!”
邓元觉躬身应道:“属下定助节度使达成所愿,让北兵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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