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小娥……” 他忽然低声开口，声音有些哽咽，“我不想让你继续为我操心了。你应该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不是吗？你应该过得更好。”
电话那头静默了几秒钟，随后传来了娄小娥略带些许失落的声音：“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值得你这么好，李向东？”
李向东的心猛地一阵剧痛，他恍若被一把锋利的刀刺进了心脏。他并不想让娄小娥感到不安，尤其是不想让她误解自己。他急忙否认：“不是，真不是。只是……我现在的状况，可能不适合给你带来更多的麻烦。”
娄小娥的语气柔和下来，似乎已经明白了李向东的心思：“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自己有很多不完美，有很多无法给我的东西。但是你要记住，我并不在乎这些，我只在乎你现在的心情，和你是不是过得好。”
李向东的心再次被她的话轻轻触动。她的每一句话都在提醒他，他并不是一个人。她想要陪着他，想要与他一起面对一切，这份真诚的情感，让他无法忽视。然而，李向东知道，他始终无法回到那个无忧无虑、可以和她分享未来的自己。
李向东站在窗前，眺望着外面渐渐褪去的天色，心中却没有一丝平静。那一通电话后，他整个人的情绪依旧沉甸甸的，娄小娥的关心和体贴像一道无形的压力，一点一点逼迫着他去正视自己内心深处那份沉重的愧疚。她不懂，他怎么会想让她自己过得更好，却又无法面对自己内心的那个“真相”。他的心情愈发压抑，仿佛陷入了一种无法摆脱的旋涡，越来越深。
他无法再继续对她说那些虚伪的安慰，无法再做那个对任何人都没有任何责任的人。心底的那个深渊在呼唤着他，无论他是否愿意面对，它终究会吞噬掉他的一切。面对娄小娥的坚持，他也已经有了某种暗自的决心。这个决定不会是完美的，甚至可以说是自私的，但他知道，如果不做点什么，这一切都将持续下去，直到他的生活彻底崩溃。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李向东回过神，迅速整理了一下情绪，走过去开门。
站在门口的是许大茂，他满脸堆笑，手里拿着一瓶酒。“李哥，听说你最近很忙，特地来找你聊聊。有没有空？”
李向东心里闪过一丝厌恶，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的笑容。他让许大茂进了屋，心底却有些不耐烦。许大茂这种人，精明而虚伪，什么都懂，但却从不露出真正的面目。在李向东的世界里，他一直觉得这个人极其不值得信任，尤其是当许大茂总是带着那种虚伪的笑容出现在他面前时，李向东就知道，这家伙永远不可能真正关心他。
许大茂进门后，四处打量了一眼，然后自顾自地坐下，像是根本不在乎李向东的反应。“李哥，最近怎么样？我知道你最近可能有些烦心事，不过不妨一起喝点酒，放松放松。怎么样，咱们喝一杯？”
李向东看着许大茂拿出的酒瓶，眉头微微皱了皱。这一刻，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厌倦，想要摆脱这个人的愿望变得愈发迫切。可是他没有立刻拒绝，只是沉默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好，喝点。”
他心里有种不安的预感，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酝酿，一种名为“报复”的情绪正在悄然滋生。李向东突然意识到，许大茂的到来或许并不是偶然，他不再是那个懦弱、逃避一切的李向东了。他深吸一口气，心底泛起了一阵冷意——他或许真的需要改变一些东西，给那些曾经在他身边的人一个教训，尤其是这个虚伪的许大茂。
酒瓶开启的声音打破了沉默，酒倒入杯中，李向东轻轻摇晃着杯子，注视着酒液在玻璃杯中旋转。他心中越发清晰地明白了自己此刻的选择。或许，只有这样，他才能让所有人都意识到，他不是一个可以随便踩踏的人，尤其是那些自认为聪明的人。
许大茂伸手端起酒杯，笑得有些阴沉，“李哥，咱们这几年合作得不错，没想到你这么有远见，能够把所有局势都掌控得这么好。你知道吗，我一直挺佩服你的。”
李向东没有立刻回应，只是低头轻轻抿了一口酒，眼神若有所思。许大茂的这番话并没有让他心生愉悦，反而让他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恶心。许大茂不过是通过察言观色、巧妙权谋来获得眼前的利益，却从未真正为别人考虑过什么。李向东突然觉得，这种人再怎么虚伪，最终也会迎来应有的报应。
“我倒是觉得，你现在这番话，显得有些过于客套了，许大茂。”李向东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你是不是觉得我在你面前还算好欺负？”
许大茂的笑容稍微僵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警觉，但随即他恢复了笑容，“李哥，你这是哪里话，我一直都很敬重你，不管是工作上还是私人上，我们都算是朋友，怎么可能……”
李向东突然一笑，那笑容看起来并不温暖，反而有些阴冷。“朋友？”他轻声重复，目光如刀般锋利，“你从来没有当我朋友，只是一直在想着如何从我身上得到更多的东西，许大茂。”
许大茂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略显不安地看向李向东，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尝试轻松地笑笑，“李哥，你别这么想，我们是合作伙伴，一直以来都是互利互惠的关系……”
“合作？”李向东打断他，声音越来越冷，“我知道你最近在做的那些事，不是为了‘合作’，而是为了自己。”
许大茂的心跳加速，瞬间感到一股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看着李向东那冷峻的眼神，心中一阵紧张，却又不敢表现出来。“李哥，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李向东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放下酒杯，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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