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再试一试，却只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于是扯下一块草纸擦了擦，又整理好了衣服。
不过许大茂没有立刻敲门，他百无聊赖的四处看着，可惜这屋子里啥都没有。
许大茂也没有手表，只能在心里默默数着，大概数了十五分钟，实在是无聊的难受，他才再次开锁出门，来到了体检室。
丁医生正在看报纸，察觉到许大茂进来，低头悄悄看了一眼手里的手表，就站起身接过了许大茂递来的纸杯子。
许大茂的脸又红了起来，带着期盼的眼神小声问道：“大夫，这时间是不是让您等的有些久了？别人都比我要快不少吧。”
丁医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种自己的手艺活其实很主观，只要你想就可以很快，想要慢也能慢，根本算不得数。
真要是特别努力还需要那么久，实际上是病。
不过丁医生不愿意废话，其它病人也都和许大茂一样是这种德行，甚至有一个人在小屋子里面耗着耗着睡着了，直到医生担心他出事，使劲敲门才把他叫醒。
想起那个人睡眼惺忪地问自己是不是比别人强，丁医生就想要骂他。
许大茂这个问题，医生也懒得回答，于是很敷衍：”小伙子你说得对，你的确比别人慢不少。“
许大茂立刻喜笑颜开，又装出一副难过的样子：“其实我平时用的时间更长，只不过这次太着急了。”
医生翻了个白眼，没有再理会他，让他去洗洗手回来看报纸，或者在床上躺一会，就拿着杯子走了出去。
许大茂按照医生的吩咐洗了手，发现楼道里空无一人。
他没有怀疑，回到二零一房间的椅子上坐了一会，酒劲上来，就走到病床边上，躺着睡着了。
此刻，在一楼的外科诊室里面，娄振华正坐在那里看着报纸，娄晓娥和谭雅丽突然推门走了进来。
一进门，娄晓娥就抱怨道：“爸，您不是说一起做体检吗？怎么只有大茂哥一个人去检查，我妈则是带着我去附近逛。您是不是怀疑大茂哥有什么传染病？我和他接触那么长时间了，他什么事都没有。”
谭雅丽抱歉地看了娄振华一眼，就想拉着娄晓娥一起坐下，可娄晓娥使起了小性子，把谭雅丽的手给甩开，气鼓鼓地看着娄振华。
娄振华也有些郁闷，知道二人逛街这么快回来，肯定是娄晓娥哭闹的结果，暗叹自己把这唯一的女儿给惯坏了，于是放下报纸，起身给她解释起来。
“晓娥，其实在我们今天见到许大茂之前，我就已经听人说起过他了。只不过不是以未来女婿的身份，而是以落后工人的身份。你那天提到他，我就找厂长问了问，拿到了这些材料，你自己看看吧，他在轧钢厂里面风评很不好。”
说罢，他拿出一摞早就准备好的举报信，递给了娄晓娥。
这举报信其实是他根据厂里的传言找人编造的，就是为了给女儿看看证据。
娄晓娥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接过信匆匆看了看，随后把这些信向桌子上一扔。
“把这些信可能都是嫉妒。我怎么就没有听别人说过他哪里不好？再说回来，就算他以前喜欢过别人，那也是因为没有我。他和我保证过，自从遇见我，他心里就装不下别人了。”
娄振华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看了看这个过分自信的女儿。
他身为一个男人，自然知道许大茂是改不了的，以后只可能会偷着来，迟早让娄晓娥伤心。
不过这些就算说出来，已经上头的女儿八成也听不进去，于是娄振华又爆出了猛料：“晓娥，这些只是一部分，我还听说过其它一些举报，那才是关键。”
“什么举报？就算举报再多，我也不会和他分开的，再说了，这和体检有有什么关系？”
娄振华立刻抛出了重磅消息：“我认识一位中医师傅，那中医师傅给许大茂号过脉，说他不能生育！我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娄晓娥被这个消息给震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娄振华立刻调油加醋：“晓娥你想想，如果你以后没有孩子，等你老了怎么办？你也不希望做一个绝户吧！”
这个年头，传统观念还没有褪去，就是娄晓娥这种自愈为思想先进的大小姐，也不会有丁克的想法。
她不知道生孩子是很痛苦的事情，而且是真的有家产要继承，于是也犹豫起来。
“爸，您……您不能听别人乱说，现在有实力的中医没多少了，那中医可能是信口胡诌的也说不定。”
“是不是真的，咱们试试不就知道了？如果是假的，那岂不是就安心了？你也不希望到时候被别人戳脊梁骨吧。”
娄晓娥终于没了脾气，默默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在传统观念的影响下，生不出孩子大多都会推到女方的身上，就算是男方的问题，一些婆婆也会抱怨是女方狐狸精转世，把男方给害了。
娄晓娥自然知道绝户有多惨，只能默认了娄振华的做法，同时在心中暗暗祈祷许大茂没问题。
就在三个人沉默没多久的时候，丁医生就推门走了进来。他抬头看到娄振华，随后摇了摇头，把一张单子递了过去。
“振华，我原本也不信中医，这才学的西医，没想到那中医师傅是真的有点本事，你节哀……“
说到一半，丁医生有觉得节哀这个词不太合适，毕竟娄振华当初给他说的就是女儿的相亲对象，现在检查出来了反而是好事，可以避免绝户的命运，于是急忙改口。
“祝贺你……”
说到一半，他觉得祝贺这个词也不行，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再说回来，如果娄振华真的很看好这个女婿，他不能生孩子也的确是个悲哀的事情。
丁医生只能再纠结道：“怎么说呢，反正你自己看吧。”
娄振华没有等他说完，就已经把化验单抢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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