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的牙关,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
那不是骨骼的摩擦,而是空间在他齿间被咬碎的声音。
一股冰冷到足以冻结神魂的杀意,如同无形的潮水,自他身上弥漫开来。
这股杀意并非针对场中某一个人,而是笼罩了整个南天墟。
一瞬间,看台上那十几万强者,无论是帝君还是那些宗门之主,都感觉自己的脖颈上仿佛架着一柄无形的利刃,神魂都在这股森然的意志下瑟瑟发抖。
“太初。”苏墨的声音低沉,却清晰地回荡在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将大道玄果给我,我可以饶你残魂转世。”
话语里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更像是一尊神只,在对一个凡人下达最后的通牒。
“哈?”太初帝君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那病态的笑容愈发张狂,“你再说一次?本君方才,似乎没有听清。”
他刻意地侧过耳朵,做出一副倾听的姿态,那副极尽羞辱与挑衅的模样,让看台上无数修士都暗自握紧了拳头。
替他捏了一把汗。
“哼,苏墨,不要以为你有了几分通天的实力,就可以无视一切!”太初帝君直起身,脸上的笑容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病态的、大权在握的快感,“时代变了。现在,你的命门,你女儿的性命,都掌握在本君的手上!”
“苏墨,跪下。”
这两个字,如同九天惊雷,在整个南天墟炸响。
所有人都懵了。
看台上,那位之前还对太初帝君不屑一顾的须发皆白的老者,此刻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拳头,浑浊的老眼中满是荒谬与不可思议。他喃喃自语:“疯了……他一定是疯了!他竟敢让苏墨下跪?他知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尊什么样的存在?”
“他这是在自寻死路!”一位祭道级强者脸色铁青,沉声说道,“他以为拿捏住了苏道友的软肋,就可以为所欲为。殊不知,龙有逆鳞,触之必死!他此举,已经彻底断绝了自己最后一丝生机!”
那位来自顶尖圣地的圣女,此刻也是花容失色,她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不对……太初帝君不是蠢货,他敢这么做,必然还有后手,他是在故意激怒苏墨,他在逼苏墨出手!这座生死台,有诈!”
太初帝君无视了周围所有的目光,他只是死死地盯着苏墨,享受着这万众瞩目之下,将昔日的宿敌踩在脚下的感觉。
“我没跟你开玩笑。”他看着苏墨那毫无变化的冰冷面容,眼底的疯狂更甚,“立刻,跪下!否则,这颗大道玄果,便会与你的希望一起,化为飞灰,你将永远失去它,永远失去救活你女儿的机会!”
暗黑魂火的火苗,在他的意志下,向上蹿升了一寸,几乎就要触碰到那晶莹剔透的果实。
苏墨笑了。
那是一种冰冷刺骨的,不含任何温度的笑容。
“好。”
他只说了一个字。
既然你一心求死,那便去死吧。
这道念头,在他心中一闪而过。
下一瞬。
世界,静止了。
并非是时间流速的变缓,也不是空间的凝固。而是一种更高维度的剥离。
那摇曳的暗黑魂火,凝固成了漆黑的琉璃。那从大道玄果中散发出的亿万道韵,静止在空中,宛如一幅永恒的星图。
太初帝君脸上那狰狞而得意的笑容,被定格成了一副滑稽的面具。
看台上十几万修士,或惊骇,或担忧,或贪婪的表情,也尽数化作了生动的雕塑。
整个南天墟,连同其中混乱的法则,流淌的星辉,所有的一切,都被从“现在”这个时间概念中,强行抽离了出去。
在太初帝君那已经失去思维的瞳孔中,他看到了一幕让他永世难忘的景象。
苏墨动了。
他没有撕裂空间,也没有施展任何身法。他就那么站在原地,缓缓抬起手,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轻轻一握。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
那盏青铜古灯之上,那颗被他视为最强底牌的大道玄果,无视了空间的距离,无视了法则的阻碍,如同倦鸟归林般,瞬间消失。
刷——
当大道玄果落入苏墨掌心的那一刻,那被剥离出去的世界,才被重新“安装”回了时间的流轴之中。
一切,又开始流动。
太初帝君正准备说出下一句威胁的话,却猛然发现,掌心的青铜灯上,空空如也。
那颗足以让他掌控一切的大道玄果,不见了!
而那簇暗黑魂火,因为失去了焚烧的目标,正在缓缓熄灭。
“???”
太初帝君的大脑,有那么千分之一刹那的空白。
他迟疑地眨了眨眼,然后猛地低头,再猛地抬头,看向对面。
苏墨正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只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则托着一颗流光溢彩、道韵天成的果实。那浓郁的生命气息与大道玄机,正是他赖以为生的大道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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